-112- 永别（2 / 2）

“你心里有别人。”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睛如是说，“你刻意求我上呈那枚军饷银两，定是与那人有关。”她忽然想通，了然道：“你来到京都，接近阿浪，或许根本就是为了那个人。”

听着她的猜测，柳绿愈发冷淡，轻轻打断道：“永别了。”说罢举起纸伞走向那一男一女。

段央长长的一声叹息，目送她的背影，道：“也是个苦情人啊……”

马车重新入宫门。

柳绿与那一男一女步向长街尽头，那里亦是一辆马车，将载着柳绿奔向自由。

月色下，三人收了伞，背影都有些寂寥。

“姐姐，我们还能相见吗？”梅红走在柳绿身边，章七跟在后面。

她姐妹多年感情，柳绿不忍说狠话，只道：“有缘自会相见，姐姐自此离开槐花，你一人行事须得小心。”

梅红心中明了，转过身去偷偷抹泪。

柳绿便转向章七，看似不经意问道：“那人临死之前将我托付于你？”

章七本来在担忧王宫中事，突然被她问到，半晌才反应过来，柳绿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他不明白柳绿为何突然提到“程南”这个已经快被他遗忘在回忆里的人，惊奇地点点头。

“记住你说过的话，也许我会需要你的援手。”

言罢，她踏上没有回路的马车，消失在夜色里。

章七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令梅红有些莫名其妙，“至于那么惊讶吗？姐姐三年心血换来曹家倾覆，不是你们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吗？”她抱着伞转身往回走，“姐姐一生向往自由，终得偿所愿，求仁得仁，往后岁月静好，再不涉足恩怨。”

章七脑中激灵，倏忽间他想要回头向柳绿问些什么，长街却再无斯人身影。

程南和柳绿情谊究竟如何，答案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与章七分别，梅红拐过街角，孙承修负手而立，月白衣裳印着一束梅花。

他在等她。

章七回到世子所，也有个人在等。

是章梓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