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埃里克的语气充满失望和不满：“你记得刚刚碰到开关多少次吗？六次...难以置信。”

推开半头牛身从里面跳出来，底下果然正燃着柴火，牛腿呈现酒红色光泽。这和以前把我许多次丢进挤压墙水牢和尖刺陷阱之类差不多，除了没有提前告知还悠闲地喝红茶。

埃里克大概不知道，我厌倦这些机关，每次他要求观察体验都只想逃离，那只带给我折磨疼痛的回忆。学习这些究竟有什么用，谁会用复杂的机关对付一名身处巴黎毫不起眼的女士，说实话这还不如学点防身技。

和编曲相反，我在机关杂术方面毫无天赋，多天训练毫无成果让我气馁，但只要他在旁边就算一直冷嘲热讽也是心安的。

“为什么不说话。”他扔掉茶盏，伴随陶瓷碰撞出的清脆响声用夸张的语调说道：“难道你在生气，或者怨恨我没有在你毫无观察力自己跳进机关并且在空中可笑又无措的舞动双手时及时提供帮助？”

“不，我没有生气。”埃里克的面具一半隐藏在黑暗，一半因明灭的火光火光折射呈昏黄色，摸了摸手臂，上面因为高温通红一片，没有想象的水泡皮肤就仅仅是红了，黑暗拥挤的空间夸大我的感官。

我说了谎言，不，也不全是，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感觉，闷热滚烫的空气强迫回忆起两次镜像迷宫的痛苦。那时候刚来到苏珊家整晚整晚睡不着，身体疼痛精神紧绷又困倦。她一楼房屋门前有串贝壳风铃，我常常瞪着黑暗听一整晚它的响声，直到开始学音乐才慢慢缓解。

埃里克所说事实，是我自己掉进去。火堆很小，距离铜牛也不算近，我不相信如果陌生的入侵者掉入机关会这么久没得到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那只有一种可能，埃里克不是如他所说没有提供帮助，可刚刚还是不同的，我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掉，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埃里克并不相信：“你的神色不是这样说的，告诉我乖巧的孩子，你的导师不会因为诚实不满。”

“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很快就好。”我摇摇头，背脊贴到墙壁由它支撑大半重量。埃里克坚持看着我。

“好吧，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学这些。”

“哈”他叹口气，“你可以猜一下，我想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找到新的游戏？因为在教导音乐方面找到乐趣，比如棕发小女孩，比如我，兴趣又延伸到机关方面？

我说的很委婉，可埃里克反应很激烈在话落瞬间从座椅起身，快步走到外间创作台，双手撑在亮黑大理石桌角，分不清究竟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我说的：“我带领你进入我的领地...告诉所有...关...”

“导师？您——”有点担心，他看上去很不舒服。

埃里克猛地转身，拔起一只蜡烛丢到我的方向：“出去，你这个虚伪善变的女人，离开这里——”

我被吓了一跳，蜡烛擦过左脸颊的发丝砸到墙面，跑出去时埃里克金色的瞳孔一直在我脑海游荡，恶狠狠地似乎正打算把仇人撕碎。

一路感到家里，房东老太太对我打招呼也没心思回话，把门锁好躲进卧室床上才发觉脸上冰凉一片，伸手一抹全是水渍。

我在床上趴了一下午，感受不到饥饿也不想起来工作。埃里克地态度伤害到我，泪水打湿半个枕头，美杜莎都不会比我更委屈，连同不愿回想的记忆轮流扼住咽喉。埃里克说了不会生气于是我用真诚回报他，我们本可以好好交流的，虽不理解各种机关教导但对他本身充满感激，可他没有，违背诺言对我怒吼，在经历濒死——尽管那是错觉之后。

我伤心的不知今昔何昔，直到慢慢冷静下来想起埃里克最后说的话，眼眶浮肿干涩，揉了揉眼，推开蒙住头的被子堆叠到床脚。

“我带领你进入我的领地...”，他是带我进入他的王国，可这难道不是，不是为了游戏和取乐？

是想错了吗我记得他说过‘只要你愿意，我愿带领你进入我的黑暗王国，那里没有世俗的眼光无尽的纷扰，你能安全的做一切想要做的事’，在得到推诿拒绝后还愿意实现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