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事实上意外总是无穷无尽，永远存在下一个，安祖拉发现歌剧院的地下室，当时我和我的小天使正在每日的教学。

结束后我立刻往家赶，这其实算不上大事，但我心里总是不安，若达洛加在一定能为我解答。可现在，我只能顺从隐隐的直觉，找到安祖拉。

她在家里，我稍微放下心询问：“安祖拉，好孩子，你刚刚听见了什么？”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急切。

只是她的眼神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坚定像燃着火光。克里斯汀和安祖拉的双眼在我眼前重合，一双纯净善良犹如天使，一双执着绚烂似燃烧生命。

她的声音很小，说出今天见到的一幕，还推断我就是剧院幽灵。啊，她总是那么聪明，对危险有敏锐的直觉。不论是几年前离开波斯还是现在。

安祖拉总是很惧怕我，没有谁会不害怕吧。或许小公主算一个，只是那不过是孩子的天性和贵族的残忍，尊贵地位和无知年记让她不懂惧怕。

无趣，安祖拉的眼睛虽有趣，但一个在掌心奴隶又能做什么呢，怎么可能让我不安。大约是别的，被粗心忽略的什么东西。

我想要离开，安祖拉没有威胁，更会聪明的保守秘密。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第一次对我的事进行干预。

“主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如果喜欢她想教导她，可以把她带回来，甚至可以收她为弟子。”

呵。

一个奴隶，哪怕还算贴心换一个也是很简单的。

第二个出乎意料，安祖拉竟有勇气反驳我“我不是个奴隶，奴隶早被法案废除了。”

她的头发被冷汗打湿，眼角分泌水润的液体，手紧紧攥成拳头，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狼狈，太狼狈了。

就是这种样子，她对我说，“我是自由的，和你一样独立的人，我拥有思想，哪怕你不屑一顾，我并不卑贱，因为我的灵魂和你一样完整闪耀着光。哪怕你不接受，我一样坚持。”

她直视我，地狱的烈火也不会比她眼中的猛烈，安祖拉无声的说，绝不屈服，甚至做好了付出生命以证思想的准备。

哈，生命，她既然冒犯了埃里克，便早准备迎接既定的结局。

如她所愿。

把她推进酷刑室前，我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然而她没能感受到埃里克的仁慈，我的好心得到的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禁锢她的脸颊，想要详细告诉她酷刑室有的二十几种刑法，她将一一尝受，这是她的触犯所得到的惩罚。

只是，那苍绿的瞳孔清晰印照我的身影，能看见冰冷的面具上一点邪恶的金黄。

泪珠充盈眼眶，那眼中表达的意味，似轸恤似可怜。她在同情埃里克的遭遇，那些她不知道的过往？

有人会对恶魔之子抱以同情么？唾骂嫌弃惧怕退缩嘲笑，唯独没有怜悯。神早已遗弃他的子民，没有人能让埃里克回头。

我将这冰冷潮湿的地方称为可笑的地下王国，黑暗哪会给人带来安全感，是孤独带来的啊，这悲惨的命运最开始就存在，肮脏的爬虫只配呆在地下。

她的向往与我重合，她的期盼是我幼年的渴望，却被我无视碾碎。可她竟在可怜我，没有强健的体魄强大的力量，柔弱的身躯都经受不起风的吹拂，就是这样的人呀，给与我一直渴求的东西。

我偏过头不想再看，退入黑暗遮盖全部的身形，手不自觉摩擦戒指。

她被推进酷刑室一瞬间僵硬的堪比死尸，没有一丝活人气息。我才发现她进入了镜像迷宫。酷刑室总共有8个房间随机旋转，她进入的...我记起几年前安祖拉来到我身边就是因为镜像迷宫。

这样更好，她会更快的迷失，上一次的阴影恐惧无法磨灭地刻在灵魂。

三个小时后，我加入雨声，那对镜像迷宫的人是更残酷的精神折磨，难以想象我竟一眼不离的看了这么久。

安祖拉还再试图寻找机关，可惜她不知道，所有出口不过都是到达别的酷刑室的通道，极致的惊喜再到灭顶的失望，我太喜欢看人们这时候的表情了。

安祖拉一个机关都没有找到，这真是遗憾。难以想象我竟一眼不错看了三个小时，她还在毫无意义的寻找，手指长时间接触高温的墙面起来血泡，我竟心软了。

她昏过去的样子和几年前一模一样，我还是进去把她抱出来放到沙发上。

就当是满足埃里克心愿的奖赏吧。

安祖拉现在的样子真是丑级了，疤痕因脸上满是汗渍且颜色蜡黄更显狰狞，头发蓬乱干枯，嘴唇全是干皮，眼眶红肿衣着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