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灵异直播04（2 / 2）
有的走了，有的留下。
顺说一句，留下的基本是来看帅哥的。
我家清清果然有魅力。
聂哈（聂浪版小哈简称）揣着前爪，以一个农民蹲的姿势注视着直播间，沉思着想改ID。
“一夜九世家次子”这个ID是什么时候取的……
怎么这么骚呢？
弹幕者众，这简单直白的文字游戏很快被破解：
“哈哈哈哈一夜九次郎大佬！”
“大佬牛逼！”
“大佬金枪不倒！”
“大佬6666”
“大佬秒射！”
……
可以说是非常和谐了。
让我们将镜头转回废弃医院。
既然被废弃，这里的水电当然是停了的，在黑暗中，小队只能靠手电筒的光芒前进。
原本是这样的……
直到陈天恩从登山包里取出一个LED头灯帽子戴上。
队友们：“……”
观众们：“……”
只见这帽子的样式如同工地安全帽，颜色也和安全帽一样是显眼的橘黄，帽子周围固定着前后左右四个LED头灯，右侧边还有蓝色开关，可以控制前方亮、后方亮、前后方亮、全都亮这四种操作。
你问大伙为什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某人示范了啊。
陈天恩自豪脸的360°无死角的亮光中仿佛自带马赛克圣光（漫画中用来遮挡重要部位的白光）：“我这装备怎么样？”
亮如白昼。
灵异氛围全无。
向奇思凝视着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奇思妙想君，心情很是复杂。
空气安静的当儿，江清已流畅地取出手机，进入前天下载的猫熊APP，找到直播间看起弹幕来。
“哈哈哈神壕哥666”
“意识淫`荡走位风骚”
“Carry全场”
“主播脸都绿了”
“你是来砸场子的吧233”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圣光忽悠着你”
“恶魔妈妈买面膜”
“6666”
“虽然神壕哥很帅，但我必须诚实的说，这个装备丑的一逼！”
“你懂什么，这是M87星云今年的流行款，最前沿时尚”
“小哥哥是不是在看弹幕？表白小哥哥！”
……
岳映秋忍笑道：“你这灯能开多久？”
抓重点能力强悍。
陈天恩调到前后方亮，再把帽子一转让灯照到左右两边，回答道：“只一个灯的话，5小时。”简单粗暴计算，两个灯2.5小时，已超过预计直播时间2小时，足够了。
何况他还有别的考量。
比方说，如果遇到头把什么撞坏了的意外情况，就把锅往这定制帽子上推。
计划通√
小队很快探索完空旷的门诊大厅，向着2楼前进。
此时，众人的情况是这样的。
陈天恩头上一个帽子，手握棒球棍，艺高人胆大前方开路；岳映秋紧随其后，位置稍偏左，左手拿着手电往前照，右手一根电棍，随时准备着；高俊和孟语蝶牵着手，借着队友的光看四周，高俊手中还拿着个空啤酒瓶；再往后是向奇思和江清，前者同样是手电和电棍，后者……正低头看手机。
不得不说，以江清的颜值，即使手机屏幕的幽光从下往上照着脸，也丝毫无损，反而更体现了其无死角，但这种行为吧，总是让人不爽。
“什么态度啊，来玩过家家吗？”
“就背了个作秀的包，那么小能装多少东西”
“专业划水，鉴定完毕”
……
有人批评，自然有人维护和反击，长得好看总是会有特权的，尤其是好看到犯规：
“呵呵，说得好像真的会出现什么一样”
“谁不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骗自己不累吗”
“小哥哥这么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
……
这场从江清悠闲态度引发的争吵，很快偏离了原意，变成个扯不清的大论题——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聂哈发来贺电。
探索完2楼看了看直播间·陈天恩发来贺电。
稍稍休息几分钟，小队继续前往3楼，而直到探索完门诊部，也没有发生任何非自然事件。
弹幕争吵愈发厉害，观众纷纷说起自己和邻居/亲戚/朋友/村上某老人曾经历过的灵异事件，连此时又有个ID“秋秋赛高”的土豪打赏了十个“猫别墅”都没能压下这股邪风。
聂哈严肃地盯着笔电屏幕，以他不大的脑容量想着对策。
小队上了5楼。
江清说了直播后第一句话/第一个字：“听。”
弹幕停滞一刹，接着是满屏的“好的小哥哥”“耳朵怀孕了”“生了娃可以过门吗”，而废弃医院里，小队已站住，将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江清。
很快，他们便不再疑惑。
有声音传来。
初时若有若无，而后渐渐清晰，清晰地让人能够听到……那恍若婴儿哀嚎的哭声。
黑夜。鬼节。废弃医院。婴儿啼哭。
这些加起来，毫无疑问的经典恐怖元素。
孟语蝶的声音弱弱响起：“……应该是野猫吧？”
江清平静回答：“不是。”
陈天恩分析道：“旁边没有别的楼，爬到这么高的野猫只能是在医院里，可附近居民区也拆迁了，根本没吃的，怎么会有野猫停在这里？”
岳映秋眨眨眼：“谁知道猫怎么想的。”
这句话说出了广大猫咪铲屎官的心酸，足以带起一波弹幕，但小队却没有谁关心。
向奇思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沉稳：“越来越近了。”
是的，那声音越来越近了。
陈天恩把四面的灯都开了，高俊咽了咽口水，很有拉着女朋友逃跑的冲动，想着在直播，到底稳住了。
男人，你的名字是面子。
江清奇怪地看了众人一眼：“不走吗？”
也太大胆了吧。
陈天恩不知什么何时走了过来，凑得极近，声音压低到了常人听不清楚的程度：“来的是什么？”
江清的回答简单明了：“怨婴。”
顾名思义，因怨恨而成形的婴鬼。
陈天恩的神情凝重起来。
芳草园。聂哈后槽牙痒痒地看着这亲密的一幕，心理不适地想关掉那些起哄拉郎的弹幕，还想冲进屏幕去咬某人一口。
等下。
咬是什么鬼？
狗的身体果然对思维有影响吗。
聂哈冷静几秒，又刷了个“猫别墅”，用特效挡住这碍眼的画面。
可惜手机不在身边，没法充值。
废弃医院这边的氛围，和弹幕恰好相反。
不身临其境，不知此时小队的感受。
向奇思一直信奉“大丈夫能屈能伸”，从心地道：“继续走吧，有缘自会相见。”
这个提议得到了队友们的一致好评，队伍继续前进，岳映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走廊里一排给亲友准备的椅子，另一侧是浅绿色木门，门的上方贴着红字“手术室”，两扇门分别贴着“手术重地”和“闲人免入”，“地”字的偏旁掉了，颜色同样是正红，在手电的光下有些刺目。
因为听到了怪声，六人没有像在门诊部那样分开探索，而是聚集起来，这里每一间手术室都很宽敞，倒不至于出现挤的情况。
手术室很空旷，值钱的器械自然是已经搬走，剩下的多是一次性用具和不好搬价值也不高的东西。
比如床，比如针头。
向奇思是戴着手套碰这些东西的，并且将未雨绸缪多带的手套分给了没带这装备的队友。
江清边上网搜索手术室的构成，边环顾着室内。
随大流地拿了个手电。
虽然以神明的视力，完全不需要照明。
“血，有血！”
孟语蝶的惊叫吸引了大伙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深红近黑的干涸血迹，高俊搂着女友退开几步，安慰道：“不怕，手术室有血是正常的。”
“嗯。”
孟语蝶惊魂未定，脸埋在男友胸膛。
向奇思上前照了照那滩血迹，又小心地照了照四周，正想说什么，却又听到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怪声。
更清晰。
仿佛近在咫尺。
就在门外！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在场最冷静的，当属陈天恩和江清，前者再次打开了四面灯将室内照亮，后者神情淡淡，无动于衷。
没有推门的动作。
没有额外的声音。
随着婴儿哭嚎般的怪声，门上，长出来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