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鬼屋0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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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叫羊群。
是的有羊这个姓。
因为这个名字，从小到大总有人念叨让我养一只牧羊犬，说得我越来越不喜欢狗。
万万没想到，做个演员助理的工作，竟然也要养狗。
我体会到了世事的无常。
我现在养的是哈士奇。
想换成牧羊犬。
难受。
有羊群的提前招呼，江清很顺利地牵着狗进了小区，顺着门牌找到聂妈妈的住所。
途中被人搭讪。
难得的是，这次被搭讪的原因不是江清，而是小哈。
“小兄弟，你这只哈士奇可真威风，成年多久了？”头发稀疏的中年人双眼放光地盯着狗子，双手不自觉搓了搓，道：“别见怪，是这样的，我家有一只漂亮的母哈正在征婚，你看，方不方便让它们两个见一面？”
江清：“……”
聂浪：“……”
这可真是，奇妙的经历。
江清含笑瞅了小哈一眼，拒绝地干脆利落：“不方便。”
聂哈：“嗷呜。”说得好！
中年人并不死心：“就见一面，没准看对眼了呢？”他盛赞道，“不是我说，你这只哈品相特别棒，比我在几个犬舍看过的种公（配种专用公狗）都要好，我真心喜欢……”
江清点头：“我也喜欢。”
聂哈：“嗷呜。”
中年人立即接话：“既然喜欢，就要给他好的生活不是吗？我家的母哈和它真的特别配，你看一眼就明白，我家在前面——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把我家狗抱出来？”
“不用了。”江清仍然拒绝，并且给出了理由，“它绝育了。”
中年人：“……”疑问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二哈的蛋蛋。
聂哈羞耻地并拢后腿，狗这种形态实在是太没有隐私了！
“它对着其他狗硬不起来。”认为狗和狗妖没有可能的江清实话实话，“跟绝育了一个样。”
中年人震惊了：“天……天阉？”
江清面不改色：“这么理解也没错。”
目测中年人已经死心，江清招呼狗子：“走了，小哈。”
“等等。”中年人下意识地叫了声，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没话找话道，“小哈是小名吧，它大名叫什么？”
“……”江清沉吟两秒，暂时借用了另一只狗的名字：“艾格。”
中年人呆立着，目送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唉。”中年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明明没能力，还要叫蛋蛋（艾格=egg），狗子听懂了该有多伤心啊……”
狗生艰难。
狗生为何如此艰难。
“嗷呜！”
“汪汪！”
刚进门就被艾格扑倒的聂哈瘫着脸，把自家过于活泼的小公狗拨到一边，转着圈阻止它闻后面。
让两只狗自由地“友好互动”，江清打量着开门的年轻人。短发微翘，衣服有褶皱，乱中带着生活气息，脸被大大的黑框眼镜挡掉几乎一半，带着些卷气。“你好羊群，我是江清。”
显然没想到聂哥的这位朋友如此好相貌，不久前才梳好头发冲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的羊群怔了怔，扶了扶眼镜，有些拘谨道：“你好。”
江清是聂哥的朋友这点，是羊群在电话里验证的。
不是关系亲密的人，不可能知道这样多的只有当事人知晓的细节，况且连聂哥的手机都在他那里。
至于聂哥去哪了，只能说梁哥都找不到，别的人更找不到。
而聂哥让朋友养哈士奇遇到问题直接上门来找自己这件事……其实挺符合他性格的，不是吗？
这些论据有说服力，但也苍白。
事实上，羊群现在回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爽快地答应对方来“取（养二哈）经”，可能是声音太好听了吧。
在挂断通知物业的电话后，羊群就有点后悔，各种诈骗桥段在脑海中顺序播放，可在见到人后，那些担忧都无影无踪。
风光霁月，一路繁花。
看到江清，就仿佛看到种种盛景，简单相处，就能够知晓对方所处的位置，绝非需要算计自己的那种人。
他很骄傲。
这种人，是不屑于说谎的。
羊群如此判断，用热情的态度开始介绍自己饲养哈士奇的各种经验——或者换句话说，和二哈斗智斗勇的经历。
跟攻略贴说的没什么不同。
江清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缺了一角的机器上：“这是？”
“坏了的自动发球机。”介绍完，羊群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补充道，“艾格站得太近，球发到它脸上，它就奋起反击了。”
江清：“……”
羊群突然兴奋，拘谨已不知抛到何处：“我这有视频！”
保存这种视频是什么心态？
貌似很多人类都这么干。
视频中，黄色的网球“嘭”地一声砸在了二哈脸上，看着听着都很疼的样子，而羊群丧心病狂地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清：“…………”这样真的好吗？
路过一个缺了一条腿的凳子时，江清明智地没有说话，可在见到一堆齿轮状碎屑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个坏之前是什么？”
羊群神情悲痛，缅怀道：“自动摸狗机。”
江清：“？？？”
“这是我做的简易机器，根据XX原理，只要插电，齿轮就会旋转，带动两条木手臂前后挪动，只要狗站在合适的位置，就可以不停被摸。”羊群蹲下，挑拣着碎屑中的大件示意了一下他曾经的杰作，叹了口气，“解放人手。可惜被艾格咬坏了。”
江清：“………………”
在看了自动摸狗机没壮烈牺牲前，正常工作的视频后，江清赞叹道：“你很厉害。”如果神明大人对人类的社会更了解一些，就知道羊群这种人正是标准的理工男。
至于一个理工男为什么会做助理的工作，也没什么好深究的——这年头专业不对口的可太多了。
羊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吧。”
到江清跟着羊群把别墅走完一圈，忽然有种自己是来旅游的感觉。
景点导演是这样的：乾隆皇帝曾经到这里一游，留下了名传千古的诗句Blablablablabla……
羊群是这样的：艾格前天跟那边的哑铃打了一架，差点没把牙留下，还特别不服气，好像是哑铃先动手的Blablablablabla……
也是很相似了。
“嗷呜！”
仗着体型大一圈，聂哈成功地在一番“友好交流”后压制了艾格，让它乖乖听话。
好吧，乖这个字和二哈没关系。
为什么他听不懂狗的话呢？难道这个也要学？
聂哈一知半解地带着新收的小弟——从自家狗变成自家小弟，心酸——摇着尾巴上前迎接主人。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泼洒，两只毛绒绒的狗子站在一起，效果绝不是一只狗子*2可以比拟。
江清心中一动，道：“要不我把小哈放这一段时间……”有伴的话应该会好点？
“嗷呜！”
聂哈用头蹭着江清的腿，生动形象地表达了不想和主人分开的愿望，艾格有样学样地蹭着江清另一条腿，以为在玩什么游戏。
羊群提议道：“你可以和它一起住过来啊。”
江清：“不麻烦吗？”
聂哈：“嗷！”不麻烦！
“简直不能更欢迎。”羊群大吐苦水，“不瞒你说，我天天跟艾格待在一起，觉得自己都不太正常了，急需矫正。”
也不是正常人的江清：“……”
看在小哈和艾格难舍难分和羊群盛情相邀的份上，江清当天下午就搬了过来，附带田螺姑娘一只，这无疑大大地提升了羊群和艾格的伙食水平——田素也做狗饭，让他俩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羊群眼泪汪汪：“我以前吃的是猪食啊……”
艾格眼眶湿润：“汪。”
一人一狗深情对望良久，竟无语凝噎，艾格突然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汪！”猪食不就是你给我吃的吗临时铲屎官！
哼唧！
艾格扭头留给羊群一个潇洒的背影，跑去跟江清献殷勤了。它看得很清楚，厨艺很好的那个女人，是听谁的话的。
一周后。
艾格长了三斤，聂哈长了两斤。
羊群在跑步机旁督促它们运动，江清在一边接微信电话。
岳映秋的。
聂哈吐着舌头，满脑子都是“累死个狗”，早已顾及不了形象，总算停下换艾格，就听江清道：“过几天我出门一趟，有个委托。”
“嗷呜？”
“你瘦下来就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