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污染08(2 / 2)
“月圆……”杨恬若有所思道,“虽说咱们华国的妖怪也讲究吸收月之精华,可对月圆这么敏感——”杨恬看向表弟,“你觉得像不像狼人?”
狼脑袋、全身都是毛、直立行走,野蛮、粗鲁、天才屠夫和勇猛战士的结合体……
“嗷呜!”
聂哈惊恐脸,被脑海中勾勒的形象吓得毛都炸了。
怎么想怎么和江清画风不合啊!
美人与野兽吗?!这种风格完全欣赏不来啊!前途无亮.jpg
杨恬伸手揉了揉狗脖子,把毛撸下去:“怎么了?”
聂哈抬脸望了他一眼,打字:“你保密。”
杨恬点头。
聂哈无精打采:“我喜欢江清。”
杨恬:“……”
聂浪继续倾诉道:“总觉得他会嫌弃狼人。”
“……”额,怎么说呢,江清的画风的确狼人完全不搭。杨恬给表弟顺毛,“放心,那个大鹏不是说你血统不纯吗,估计顶天就变个二哈了。”
聂哈心绪重重:“嗷呜。”
吃过超棒的晚饭,杨恬万分满意地摸着有点撑的肚子,和聂哈、田螺姑娘、目测成精了的小龟一一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
绿化率60%的小区真不是盖的,空气特别清新,杨恬深深呼吸,只觉疲惫顿消,感觉住在里面能长寿。
仔细想想,表弟既然算是妖,寿命真的会长很多,都可以把他当儿子孙子来养了……
杨恬失笑。
回想一下,自己竟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那么多冲击三观的事情,该说心脏坚韧吗。至于聂浪的情感经历反而是其中最不需要注重的,江清那样的,除了聂浪本人,谁出力都没用。
通俗点说,只能让聂浪尽人事听天命。
不,也许是尽狗事?
想到聂浪的狗脸,杨恬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
生活重新走上正轨。
除了江清在入定以外。
聂哈每天去给蛋念造纸厂的追踪报道,故意忽略对方听不懂狗语的事实,夜晚就在客厅守着蛋睡,过了几天,考虑到说不定会有送快递或者抄煤气的来,白蛋被田素挪到主卧床上。
看似纤柔的田螺姑娘实际也很纤柔,没有一身让爱慕者梦想破碎的怪力,但她是会用术法的,搬运一点重物还难不倒她。
此后新增的困扰是,有时聂哈会跑到主卧去挨着蛋睡,田素将他赶走后布下结界,但其屡败屡战,还无师自通地开发出了突破结界的方法,让田螺姑娘只能用原始手段对付这条赖皮狗。
临近月圆,江清仍然没有出来。
期间赖和光打来电话(和笔电在一起的手机是江清正在用的),被聂哈和田素接了,听到江清在入定的消息后很理解,让江清醒来给他回个电话;向奇思来拜访过,想谈谈网店,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淡定地打包了一份下午茶回去。
这位前主播表示现在产品销路不广,销量不多,不过没关系,他们做的是口碑,只要有效果总会供不应求的,慢慢来就好。
聂哈斜眼。
如果知道入定可能要几年,向奇思肯定就笑不出来了。
不。
那样他也要崩溃吧。
农历月十五。
中秋。
团圆佳节。
聂妈妈打来的电话,聂哈接不到,手机还在江清芥子空间里。好在杨恬提前打过去编了个理由,沉浸于恋爱之中的聂妈妈非常相信侄子的人品,叮嘱几句就挂了,让聂哈混了过去。
田素做了月饼,把主卧里的蛋搬了出来。
正对院子的落地窗开着,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客厅,皎洁银白,而这些天来,愈来愈漂亮的蛋沐浴在银光之中,宛如一整块羊脂白玉,只是看着,就身心宁静,烦恼消散,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小龟叹道:“还好及时把大王带回来了,否则在外面岂不是要被抢破头。”小龟转头,“哦对,这句话不要跟蠢狗说。”
田素笑着点头。
虽然小龟和小哈不太对付,但还有大王嘛。
“嗷呜嗷呜!”聂哈的叫声引起了田素和小龟的注意,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看向巨蛋,只见如水银般的月光,正一点点被蛋所拉扯吸收,原本只有一部分处于月光中的蛋身,逐渐蒙上了更多的银色。
田素和小龟对视一眼,点点头,布下阻挡凡人视线的结界,将蛋往前推了推,让它整个沐浴在月光中。
江清正在习练功法。
他的入定原本是因为对因果之道的进一步领悟,可在巩固这领悟,睁开眼睛后,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自身被困。
岳鹏留下的信息自然而然出现,让江清知晓这位妖族大能用力量形成牢笼包裹住他,并在其中留下了功法,只要习得功法序篇,便能够脱困而出。
无所谓任性与强制,这是送来的机缘,何况,那样的远超自身的强大,本就有为所欲为的资本。
功法叫“大鹏九变”。
听名字就是岳鹏的本命功法,所以他这算是多了个师父?
以江清如今的修为,阅前几变还好,后面就太过艰涩难懂,而序篇……要他先学会变鸟?!
江清沉默良久,深感大鹏心海底针,然后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学起来。
变化之术并不难,尤其是只需要变一种的时候。
等到江清学会,许多埋藏在功法序篇中的“彩蛋”也开始向他开放,比如幻境的构造,如何将幻境升级成小世界,创造的真谛,以及他如今最需要的,脱困的方法。
江清已经知道这牢笼的模样是个蛋了。
外形蛋,内里变鸟,很合适。
黑暗之中,有银光流淌。
江清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随着他的呼吸,光从内而外,从外而内如水波漾起幅度,震荡不休。
慢慢地,振动的频率逐渐与这空间相合,共鸣之中,牢笼缓缓破碎。
客厅。
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蛋上。
陡然月光大盛!
强烈起来的银光中,蛋壳似乎出现裂痕,仿佛又有别的变化发生,直到银光褪去,原地站着个面容昳丽的青年,和……一个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