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谪(2 / 2)
“不回去。”乔氏这会儿答得快了,她眼眶微红,提起了两三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嘴皮子也回
过神来。“我主君孩儿都在,家庭和美,回娘家长住做什么?白得扰了父母哥嫂。”
“外放哪去?咱们何时动身?”乔氏一面说着,一面放下孩子开始收拾东西。
邬疏紧握的拳不知何时松开了,他扶着门框,含泪笑了。
昭启元年春,新登基的女皇陛下感念先皇遗德,特赦谋逆之人。
邬疏改贬江州,任司马。
要说邬疏任的江州司马,那可真是个闲职。倒不是说五品的司马官位低,而是邬疏的品秩低,给
事郎,正八品上,文散官。虽然不至于和白居易一样“泪湿青衫”,但这哥俩见面了绝对是惺惺
相惜。
虽无实权,但毕竟还是有俸禄,邬疏走上了无数条文人遭贬谪后走的一条路:寄情山水。为此邬
疏的消极怠工做得很是到位,比如某日邬司马携眷游玩,在“瞿塘峡口水烟低,白帝城头月向
西”的瞿塘峡前,抱着他六岁的闺女,笑着对乔氏说:“在这江州的青山碧水中养个十年八年,
够她长成个祸水了。”惹得妻女一顿打。
只是这祸水到底没长成。
邬皎六岁时他爹就正儿八经地给她开蒙。因为处在江州这旮旯窝,邬皎又不爱出门玩儿,于是导
致邬皎实在不知道同龄人一天要写多少张大字,千字文要背到哪,她爹书房里头多少书是她不该
看的,加之邬黑心老爹的刻意引导——邬皎成功长歪了,她看见的,所做的,被教导的,不能说
完全和这个时代离经叛道,但封建雷区踩了十之七八。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