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2 / 2）

何以踏进课室里，扬起的尘埃让他别开脸，他看到了被昏暗笼罩着的梁司晨。

时间已近黄昏，课室里晦暗不明。桌椅排列得歪歪扭扭，剥落的墙皮、陈旧的课桌、生锈的窗框，一切都彰显出这里的过时和古旧。

怎么看都找不出和记忆重叠的部分。

大概是见他站着不说话，梁司晨率先开口：“你来了？”何以“嗯”了一声，于是梁司晨又问道：“还走吗？”

意料之中的沉默。

梁司晨继续道：“好像都没问过你，你走了以后，那几年过得好吗？”

何以动了动嘴唇，回答道：“挺好的。”

“我猜也是，”梁司晨笑了一下，“但是我过得很不好，怎么办。”

“你走了没多久，我爸我妈闹离婚，我妈也搬走了。他们离婚的导火线还是因为我。”梁司晨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那些时候我总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何以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他紧紧盯着梁司晨的脸。梁司晨脸上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好像他说的不过是旁人的事情。

“想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一直戴着个口罩，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肯摘下来么？”

何以有些不忍看梁司晨的表情，他的笑容晃得他眼睛生疼。

“因为那时候脸上有伤，我爸揍的。好了以后我却不太敢用真面目面对你了，我害怕被你知道，我喜欢你，戴口罩会让我有安全感。虽然我猜你可能发现了。”

何以身体猛地一震，他颤声问道：“那时候起，你就喜欢我了吗？”

“是，你才知道吗？”

“我根本没想过，”何以的声音变得极轻极颤，“你也没说过啊。”

“你太蠢了。”梁司晨冷冷地说道。

他们所在的课室楼层较低，能听到楼下空地传来的孩童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都知道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梁司晨嘴角扬了扬，双手撑着课桌站起来，他在何以面前站定，声音充满蛊惑的意味：“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良久，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何以的声音。

他用极低的音量说了一声“好”。

梁司晨按住他的肩膀，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看：“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知道。”何以发出轻微的啜泣声，他将额头抵在梁司晨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梁司晨鼻子喘着粗气，他用力地抱住何以，在他的颈侧印下一连串的吻。

“我真的没有做梦吗？”梁司晨低喃道，他有种大喜过后的不真切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时刻。

“对不起。”何以轻声说道。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喜欢我这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