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07（2 / 2）

“那你......偷人吗？”

沉默了下，库洛洛问到：“你听过幻影旅团这个名字吗？”

听到这句话，路西斐尔神色微微一怔，她放下托着下巴的手，身体不经意地向前倾了些。她瞳孔里闪动着盈盈的光，透着种孩子气的兴奋，好像摆在面前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A级强盗团伙？你难道是幻影旅团的人？那不是超厉害的嘛！如果说是幻影旅团的人绑架我，我家里人一定信。泛泛之辈听说这个名字也不敢受雇来找我，如果代价太高的话爸妈说不定就放弃找我了，这个可以啊......”

库洛洛还什么都没说，她已经自顾自念叨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双红色的眼睛生动极了。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掠夺来的火红眼顷刻间就失去了兴趣。死物到底是死物，少了人身上的那种生气后就了然无趣。

“不喜欢呆在家里吗？”

在弄清楚以前，他依旧以对待普通女孩子的态度和她交谈着，试图套出更多的信息。

“应该说是......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是因为这个吗？”他直白地指了指她脖颈上的choker。

她的手抚上choker，应了一声，倒是意外坦诚地把事情和库洛洛说了。

库洛洛隐约已经猜到她被施加誓约的原因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同时是一个念能力者，外出没有保镖跟随，根据她的性格再稍稍推测一下的话，她极有可能拥有什么特殊的念能力。这种能力更似一把双刃剑，既能解救她于陷阱，又能令她置身于麻烦之中，显然比单纯的操控他人之类的能力来得危险而强大。

“所以，强盗先生，你绑架人吗？”

她对他眨了眨眼，活泼轻快间透着隐约的不怀好意。

当她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他了解了她并不是开玩笑的。别说他是A级犯罪团伙的人，就这样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走对女孩子来说也是件非常冒险的事。

别的女孩因他的皮囊而放下警惕，而她正是被他的危险吸引的。

这种任性到极点的天真妄为，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你的家族应该声名显赫，如果绑架了你，我会很麻烦吧。”话是这么说着，他的语气依旧是那种介于玩笑和抱怨间的轻快，显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路西斐尔静静地看着他，神情里充分透露出对A级犯罪团伙怕惹上背景庞大的家族这种事的不信任，垂眸沉吟了会儿，露出一个对年轻的女孩来说有些妖冶的笑。

她倾过身体，隔着不宽的咖啡桌伸手搭在库洛洛肩上，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她侧着头，余光没有漏过他脸上刹那的表情。

“任何愿望？”

库洛洛重复了一遍。

她并不介意他过于贪婪的探究目光，含着笑意点了点头。那种平淡而温柔的神色像极了电影中若无其事引诱人们交出灵魂的恶魔。

“不过因为这个，我现在没有办法使用我的念能力。所以我要除去它。”

稍稍拉开距离，她说到。

库洛洛以温柔的力道拉住她欲从自己肩上收回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跟我走吧。”

这几乎就像是一场临时起意的私奔，他们订了一个半小时后的飞艇票，在交通繁忙的路上紧赶慢赶于最后一刻赶上了飞艇。

看着十四英尺之上的城市夜景，他们举着香槟酒杯为接下来的旅途干杯。

“我们随心所欲，居无定所，常常奔波在路上。猎杀他人，或是被他人所猎杀。我们过的生活很危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印着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库洛洛的眼睛深邃而沉寂。褪去了社交时那种有意做出的友善态度，这种认真的严肃感竟然显得有些冰冷残酷。

“我从不后悔。”

她与他对视着，神色也很认真。

他没有回答她，视线直白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她在这种注视下笑出了声，移开了冷淡下来的视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从家里逃出来在外面活不下去的宠物狗？”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平静而淡漠地说：“我希望你知道代价。”

“哦，真是温柔的人呢。”

温柔？

他伪装自己的时候那些不相熟的人会这样说，但原原本本的自己，还从未被人讲过温柔。而对方的语气也不像讽刺的意思。

“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温柔吗？”

“你是唯一一个给我选择的人，这就很温柔。”

他低垂着眉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