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13(2 / 2)
“欸?应该不会吧?”同样不知道飞坦年龄的侠客也加入了话题。
芬克斯低头捂着嘴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好像根本没有余力作答。她感到十分莫名其妙,抬头对上库洛洛,库洛洛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从一旁的落地玻璃中看到飞坦走回来的身影,闭上了嘴。她也不傻,一看这个沉默的小哥就知道他是个狠角色,不会像侠客和芬克斯那么好说话的。
她一路上都在试图找机会趁飞坦不在偷偷问芬克斯他到底多大,可惜直到坐上飞艇他们都没机会分散。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被解答了。
头等舱有提供酒品,除了路西斐尔大家都点了白葡萄酒或是红葡萄酒,而到飞坦的时候,空姐并没有像对其余人一样询问身份证,而是说:“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哟。”
她坐在飞坦边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空姐一怔的神情中就可以感觉到他肯定是发出了什么可怕的眼神。
不过即便如此,颇具职业素质的空姐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重申了一遍:“那个,国家规定十八岁以下不可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尾音戛然而止,然后脖子扭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身体像断线木偶一样掉了下去。她手上想要递给芬克斯的红酒也掉在地上,溅了一地。
这么一搞,路西斐尔对飞坦的年龄问题就更加好奇了。当然她也因此意识到飞坦着实是个很危险的人,一言不合就送人上西天。
她正在服务台那边翻着零食,芬克斯起身走过来去厕所。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她二话不说跟着芬克斯进去,咔哒一声关上了厕所门的划扣。
芬克斯回过头来眉头一皱,看着尾随自己进了厕所的人表情如临大敌:“干...干嘛?”
似乎并不觉得这个举动看起来有多猥琐,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弯下腰来。
“欸,我问你,所以说这个飞坦到底成年了没啊?”
芬克斯感觉额角的那一簇神经跳得停不下来,所以说在厕所里堵自己就是要问这种东西?不,这么说也不是代表他心里期待着发生点别的什么东西,就是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脱离常理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像从他嘴里吐出的话是金子一样,满脸都是期待。
深吸了口气,他压低声音说:“飞坦二十五岁了。你可以出去了吗?老子憋得很急啊。”
“二十五?!”她震惊得瞳孔都收缩了下,为了防止自己声音一不小心抬太高,还捂上了嘴,“你没骗我吧?”
急着上厕所的芬克斯十分不耐烦,伸手去推她:“骗你做什么,快走快走。”
飞艇因为气流发生了颠簸,从厕所被扔出来的路西斐尔扶着柜子在服务间呆了会儿,等到平缓下来后才和芬克斯一起走了回去。
“哟,芬克斯,那么快就完事了?”
正好面对着过道坐,看见二人一同进了厕所的飞坦揶揄地笑着。
芬克斯翻了个白眼坐回自己座位。
“对啊,芬克斯你怎么回事啊。”路西斐尔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斜眼看着他,好端端一个小姑娘笑得很是流氓像。
他朝她露出个威胁的笑,一对虎牙看起来充满攻击性,眼里写满了“你说我要不要告诉飞坦你觉得他像未成年?”
她收敛了笑意,双手合十朝他恭恭敬敬做了个道歉的动作。
继侠客之后,芬克斯从此也多了一个称号,前者三杯倒,后者三分钟。
到了蓼川,他们搭车来到沙漠边境。所有公共交通工具最远能达到的就是边境了,剩下的路只有自己开车。而边境和真正的入口,其实还有小型城市一般的直线距离。
斯卡特沙漠在官方描述中是一片无人区,因为环境十分的险恶,普通人难以存活。东麓法律命令禁制以个人名义进入沙漠,而偷偷潜入的人,大部分也就从此消失了踪迹。
他们在路上碰见了一个开卡车的男人,愿意载他们一程在边境兜一圈。
男人叫维特,虽是东麓人,皮肤却被沙漠里毒辣的太阳晒得又黄又黑。他说原先这里有个村落,但随着沙漠的迁徙,附近植被渐渐荒漠化,生存环境恶化后大部分人都搬走了,他的爷爷执意留守在这片养育了世代人的土地上,所以他们一家还留在这里。
“我们吕族人是最接近消失的风衍国的一支血脉,从我先祖开始,就发誓要驻扎此地守护传说中的遗迹。”
“虽然国家命令禁止进入沙漠,一直都会有人来打遗址的主意。不过其实无论是为了钱财来的,还是国家派来的人,我都很讨厌他们。先人生于此,葬于此,没有人有资格来把任何东西从这里带走。”
维特开车,库洛洛坐在副驾驶座,他们剩下的人坐在后面的车厢上。路面颠簸不平,忽而平地起阵大风,维特和库洛洛的交谈有一句没一句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世世代代守护这片土地吗?这种执着真是了不起呢。”
库洛洛感叹了一句,语气真挚。
时近傍晚,维特带他们到家里,暂住一晚,明日他要出门时再带他们出去。
当他走进门时,身体突然被一把匕首贯穿了。
库洛洛扶住他缓缓落下的身体,用手掌合上他的眼睛。
“你们......?”
从里面房间出来的老人刚打了个照面,飞坦冲上去将他杀死了。
“是维特回来了吗?”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飞坦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在一声物体落地声之后又走了出来。
仅仅在一瞬间,屋子里的三个活人就成为了尸体。
“前面还夸奖人家呢,转眼就杀了,真过分。”路西斐尔开玩笑地抱怨了下库洛洛。
“我欣赏他,和我杀他,不矛盾啊。”库洛洛走向通往客厅的走廊,边看着周围的装饰摆件,像个君王一样审视着他的新领土。
强盗杀人打家劫舍,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