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自由（2 / 2）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再等了……

再等下去就会被“埋”起来，“主”一生的梦想会付之一旦，末日临近，人们翻身的机会，自由的希望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手机并未设密码，唐石摸索了两下便关了已经循环十几遍的闹铃，一转头看见你顶着一头呆毛静静地看着他在手里翻了半天的手机，估计已经目睹了他好几次差点掰坏的尴尬全程。

唐石看着你这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手里的手机外壳应声一折，对半碎了。

难堪。

真他妈难堪。

狼狈。

真他妈狼狈。

—

回到森城的前一晚，姜茶把冷静下来的宋明送回了旅店，自己只是钻到临街的网吧里，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硬对着大草原的荧屏，偶尔瞥一眼窗外正对的房子上方代表逍遥的霓虹灯光，直了直脊背就这么坐着。网吧管理员半夜时过来了一次，姜茶只是一言不发地塞了把钱给他。

管理员见钱就赚，见他不玩电脑还没什么反应，独留他沉默地呆了一夜。

啊。

也是一夜未眠。

早上八点半，姜茶准时扭了扭僵硬的腰，一夜没动的姿势让他腰酸背痛，脑海里正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回森城做个按摩，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少爷您什么时候走啊？全组人都在机场候着您呢】

是宋明发来的微信。

口气不小，估计是被人催才提醒他的。

航班是一个小时后的，现在收拾行李再过去应该能赶上检票。

姜茶这才觉得有些困，伸了个懒腰，却获得了满鼻子网吧独有的、香烟味方便面味混杂在一起的、油腻而恶心的怪味。他咳嗽两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早晨的网吧里竟然还有人，校服披肩，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趴着就睡，面前堆着方便面的盒子，一眼望去这种人还不少，估计都是来这里熬夜通宵的学生。

姜茶从他们这些人脸上看不到进取和兴趣，跟他一样。

明明对现有的生活一点热情都没有，渴望跳脱出原有的轨道，变幻形态穿越到不同的空间或次元，但是只能倚仗现实继续生活，对自己的叛逆与骄傲、对周遭人的不解无能为力。

渴望标新立异。

渴望放飞自我。

渴望自由。

真正的自由。

但是如何都不自由，社会的方方面面，黑与白，光与影等等都在相互抵抗，或而和谐，或而烦恼。

姜茶曾和“兄弟”们一起，顶着个足能体现山东某技校美容美发的后现代风格的发型，行走在川流不息、人山人海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于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的酒吧游戏厅里。

足够标新立异了吧？

足够放飞自我了吧？

但是他就是操/大爷的不爽。

一点都不爽。

这根本都不是他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