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当吃甜点了吧（2 / 2）

方司逸的公寓买在顶层，周围可见范围内几乎没有更高的建筑了，既出于隐私考虑，也有很不错的俯瞰城市夜景的感觉。

季枝最喜欢像现在这样光着脚坐在落地窗边，柔软的长毛地毯让他不至于受凉，窗户其实并没打开，但地暖的热气和冰凉的玻璃之间有着小小的气旋，让季枝觉得自己好像坐在风里。

厨房里的声音他是向来不顾的，只要不时回答方司逸类似“土豆要厚片还是薄片”“香菇要整只只在顶上划十字刀还是要切成小块”“喝果汁还是豆奶”这样琐碎的小问题就足够。

他打开手机蓝牙连上了家里的音响，也不管方司逸喜欢不喜欢，只管让自己的歌单随机播放，他听歌口味杂乱，一会儿民谣一会儿KPOP甚至还掺杂着些戏曲小调。季枝的自娱自乐终于在温婉柔和的女声唱到大姑娘夜夜梦家乡时被方司逸叫停了。

“吃饭了，去洗手。”他对待十七岁的季枝仍像七岁，恨不得事事叮嘱，和他人前的高冷形象实在相去甚远。

季枝洗过手后坐在餐桌前老老实实等大家长入座再开动，方司逸看了还算满意，这才也安生坐下吃饭。

今天依旧吃鸳鸯锅，一边番茄一边牛油，往日都是一边清汤用来涮菜，但这次方司逸怕吃辣长痘，只能吃清锅，季枝也就不用自己带红油的筷子去和搅，只靠喝豆奶解辣。

季枝被辣的直吐舌头，方司逸看着可爱，一杯一杯的给他续豆奶，看他吃的开心也不由得有点嫉妒，辣也不敢吃甜也不敢吃，只能吃涮生菜鸡胸肉的日子也太难熬了。成年人的世界啊，他在心里叹气，真他妈难。

吃完饭季枝主动收拾了碗筷，说是收拾，也就是放进洗碗机而已，四舍五入又什么都没干白蹭一顿饭。

“我去写作业啦”今天的采购已经耽误了他很多时间，高二的学业虽然没到分秒必争的程度，但也足够他写一晚上不抬头的了。

他把进门时随手甩在沙发上的书包拽起来，溜达着上楼上书房去了。

方司逸着到被书包带到地上的季枝的大衣叹气，我的傻崽，也太让人操心了。他捡起大衣准备拍一拍挂到衣柜去，却在大衣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

好像忘了骂他抽烟的事了。

溺爱傻崽的老父亲在骂过二毛之后早忘了抽烟这回事，这时候才猛然想起来季枝也是二毛的同犯。在坚守原则上去教育季枝爱惜身体以后不许抽烟和不打扰小朋友学习两个选择中间老父亲踌躇许久，最终决定折中下，等季枝写完作业再教训他。

方司逸站在窗边，手上无意识的摩挲着烟盒的纹路。好容易想清楚了要怎么教训季枝，顺手就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好像是爆珠，他想，还没等他看清楚烟盒上的字，手已经习惯性的捏碎了爆珠，一股子奶油味飘了上来。

他这一下灭也不是抽也不是，抽奶油爆珠好奇怪，他想，算了吧，四舍五入就当吃甜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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