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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清账(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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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分钟,元学谦的信息又来了:师父,我第一次被罚坐凳子,我怕做得不好坏了您的规矩,求您教我,我用十下来换可以吗?

这话说得才像些样子!

钟坎渊这才把电脑关了,起身去隔壁书房。

他打开元学谦的书房门的时候,少年已经手捧竹鞭跪着了——元学谦面对门口挺直背脊跪着,一双红肿的手心向上平举着竹鞭,手臂向上伸直、高高地举过头顶,脑袋却是低垂着的,一副犯错了的孩子低眉顺眼的模样。

手、举得不够平,胯、顶的不够前,身子也是晃得、不够稳。

钟坎渊站在门口,忍不住挑剔地想。

可待他清晰地看到,跪着的少年随着他脚步的临近,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的时候,钟坎渊心里似乎,就不那么计较少年的姿势了。

少年垂着脑袋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看到钟坎渊的双脚出现在他视野可及范围内,紧张得身子都绷直了。

“怎么,你连矜坐都不会?”

男人面色沉如水。

元学谦垂着眸子说道:“是我不懂事了。”

许是因为疼痛,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可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甘或者委屈,乖巧中带着一点自责、愧疚和腼腆。

钟坎渊的心,被挠了一下。

他接过少年举着的竹鞭,指了指地板,沉声道:“面朝下,平趴到地上。”

元学谦依言照做,他甚至主动把双手交叠、垫在额下,就像他跪伏时钟坎渊教他的那样;额头一被垫起来,腰自然就下去了,臀部自然,翘了起来。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沉淀,少年的臀上的伤愈发显得可怖,先前被棍子打烂了皮肉的地方已经结上一层薄薄的血痂,大腿上也全是一道道整齐的印子。

这伤痕落在一位调教师眼里,已然成为一种勋章。

钟坎渊的眼神暗下去,又重新恢复清明,他一点少年的小腿:“屈起来。”

元学谦依然是照做,甚至,少年好像预感到自己要被打什么地方,他把小腿抬高与地面垂直以后,脚腕主动用力,把脚心绷成了水平,把一双嫩白的脆弱之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他不仅有乖顺,而且开始懂事,不再像最初那样愣头愣脑的、人话都听不懂。

钟坎渊很是满意。

这才有做他弟子的样子!

可他面上一点也没显出来,手里的竹鞭杨起来,往那双脚心上狠狠抽下!

嗖——啪!

元学谦疼得肩胛骨狠狠颤抖,却是隐忍得一声未发。

嗖——啪!

嗖——啪!

嗖——啪!

钟坎渊有条不紊地抽着,元学谦便乖乖地挨着,一声不吭,好似是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委屈和痛楚。

嗖——啪!

最后一下,钟坎渊抽在了最痛的足弓处,元学谦终于是熬不过,泄出了一声闷哼。

他想,原来脚心也是可以拿来打的,原来那处挨抽竟那么疼,调教师在惩戒方面创意果然丰富。

过了很久他才发觉,打脚心哪里算得上什么创意?不过是寻常到不能更寻常的手段。

他知道十下已经打完,自觉地起身,端端正正地跪好说道:“谢谢师父教训。”

——钟坎渊从未教过他要谢罚的规矩。

男人的眼底流露着不可捉摸的神色,他淡淡说道:“以后挨完打,就这样谢罚。”

“是,我记下了。”

少年规规矩矩地答道。

钟坎渊心里又是一阵酥麻。

卢卡是天生的M,钟坎渊喜欢他,便是喜欢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顺从,他是甘心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跪倒在他的脚下。

可元学谦不同,他的骨头是傲的、腰肢是硬的,因此他的顺从显得格外隐忍,他扔掉了佩剑,甘愿被俘,这股子甘愿是如此炽烈,他不是飞蛾扑火,他是自带火种、扑向灯芯。

就像人都喜欢听好话,明知那是奉承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遑论,听的人并不觉得那仅仅是一句违心的吹捧。

钟坎渊面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沉着脸把一旁的高脚凳拿到墙边:“矜坐没什么会不会,无非是稳不稳得住。坐上去,背靠着墙。”

元学谦膝行到墙边,他手上、臀上、大腿上以及脚心都挨了罚,几乎是把能打的地方都打肿了,此刻撑着身子站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处伤痕都叫嚣着,刚刚挨过竹鞭的脚心踩在地上更是钻心的疼,但这一切,与即将到来的罚坐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少年望着又高又硬的木质高脚凳,一想到自己重伤的臀部要压在那上面便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可怜兮兮地抬起眸子看向钟坎渊,投去求助的眼神。

钟坎渊不为所动,端着竹鞭站在原地看着少年,连一个字都不说。

元学谦明白他的意思,少年原本带着希冀的眸子立刻黯淡下去。

那一瞬间,钟坎渊觉得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少年低下头用手腕撑上了凳面,他深吸两口气,屏住呼吸用力一撑坐了上去。青紫的臀肉压上凳面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少年几乎要咬掉舌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从凳子上跳下来!

钟坎渊的眼神锐利如刀,抬手就是一下抽在他小腿:“不准下来!”

“疼……疼疼!!”元学谦顾不得自己手心也伤着,竭力用双手撑着不大的凳面,企图缓解臀上刻骨的疼痛,他疼得声音都变了,“师父——师父,您让我下来!”

“手松开。”

钟坎渊的声音此刻落在少年耳朵里,显得冷酷极了。

“不行!”元学谦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的眼眶迅速集聚起了眼泪,他带着浓浓的哭腔求道,“您让我下来,求您了!这太疼了!”

钟坎渊不为所动,反手一下抽上少年的手臂,厉声喝道:“松手!元学谦你再敢忤逆?!”

他这一声呵斥直击少年的心脏,元学谦抬起头怔怔地看了男人一眼,那眼神似是藏着深深的受伤。他的口腔内壁已然在刚才被咬破,便把自己下唇吸入牙间咬着,这才闭上眼睛慢慢松开了撑着凳面的双手。

“放松,放松,放松,”竹鞭一下一下、轻轻戳着少年的胸口,钟坎渊缓缓说道,“不要耸肩,背直起来、抵着墙。不要抵抗,该有多疼就好好受着。记着现在的苦,以后做事前先掂量掂量。”

元学谦疼得厉害,哪里听得进去,屏着呼吸身子绷得紧紧的。

“呼气,”钟坎渊手里的竹鞭,轻轻敲在少年的肋骨,见少年根本没反应,他语气重了几分,“元学谦,你听我的,呼气!”

呼——!

少年像溺水的人,这一口气呼出去,便是再也收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从面颊上往下滚,停都停不住。

元学谦这一口气松下来,竟觉得虽然臀上伤处被挤压得仍是钻心的痛,疼痛却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忍耐了。他试着,按照钟坎渊的话,把疼得耸起来的肩膀放松下去,又把背靠着墙挺直了。

钟坎渊见他哭得凶,冷哼一声:“娇气。”

少年正疼得委屈,见施虐者根本没有同情,忍不住睁开眼睛,用饱含着泪水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钟坎渊。钟坎渊面如寒冰,漆黑的瞳仁对着少年的泪眼,里面没有一丝不忍。

元学谦的委屈缩了回去。

没人纵着,这屈叫给谁看。

钟坎渊不理他的小情绪,眼神一压、扫到少年的双腿,手里的竹鞭轻轻敲在少年的大腿上:“腿,分开。矜坐的时候不要并那么拢。”

竟然还有其他规矩吗?

少年皱着一张小脸,尽力把双腿向两边展开,随着大腿的运动,肿胀的臀肉完全展开,任由硬质凳面肆虐。少年的眼泪虽然不如刚坐上去时流的凶,可也是慢慢地顺着脸颊上的泪痕往下淌,样子十分可怜。

钟坎渊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沙漏出来,倒立放在桌上:“半个小时,沙粒漏完你就可以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了才准去休息。”

元学谦点点头,忽然想起男人要求他必须回话,这才哽咽着开口:“我……我记下了……”

他一开口便是浓浓的哭腔,抽抽搭搭得把声音都浸润得要掐出水来,偏偏少年还乖乖地挺着脊背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明明痛得紧了,却还要坐在凳面上乖乖地回话,实在惹人怜爱。

钟坎渊不露声色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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