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孙沐狠狠掐着沉香的手。“如果，江寿真的和我掰了，我就答应你。现在什么也别说。”

沉香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松开他走了。

孙沐捂住脸，醉气熏熏的呢喃道：“原谅我。”

阿聪偷偷跑了出去，摔断了腿。他自己找了十几天。才找到地方，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他的唇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一阵风吹过去，他的眼睛更酸涩了。迷茫，无助，苦涩的思念他紧紧攥着的手什么也没握不住。

他透过门缝，去看里面的院子。花草枯了，所有的石榴花颜色都败了。凝固着黑红色的干萎。

云乐没事就爱折腾花玩，编着玩做着吃为阿聪。他说：“我给不了你什么昂贵的东西，我就把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给你。”

两个人小时候在夕阳下追蜻蜓，逮蚂蚱，扑蝴蝶。长大了，互生爱慕，坐在秋收的稻草后面拥吻。满天的星星，闪烁着光芒。就像云乐那晚看他的眼神，深情又晶亮。流淌着银河。

他掰着门缝，泪蘸湿睫毛。一颗一颗滚下。

“等我。”他转身朝向江寿家去。乌色的门紧紧闭着，他轻轻敲了敲。半晌才有脚步声，门吱呀着缓缓打开。门里是个桃色衣服的女人，温和带笑。

她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大少年，容颜之胜少有人极。面色如桃花，比桃花诱惑。人比花娇站在那里便是一出景色。

“我……我找错了。”他拧着眉头说。

她苦笑。

“你找谁？”

“江寿，他搬家了？”他问。

“有什么事吗？”她说。

“我想打听一个人！云乐，你知道他搬去哪里了吗？”

关园听到屋里出了声音，她愣了下。“我知道，好像是山西云盘镇。您还有事吗？”

他兴奋看着关园，“山西云盘？”关园勉强笑着，“是，没事的话。我关门了。”

乌色的门合上，他露出久违的笑容。

阿聪拖着受伤的腿，离开了。

孙沐回到芙蓉街，打开自家门。躺在床上，开始没日没夜的睡。他想逃避一切。

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是错的。

遇见，相爱，相守。他和江寿根本就不合适，就该从此分开老死不相来。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对的。他轻轻闲闲做个妖怪。江寿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可是他不行，他一旦想到这样就无法呼吸。全身都麻了。这十五年他们已经彼此烙印，这短短的十五年已经叫他尝尽情爱，相思，妒忌，愤怒与悲伤。

他蜷在黑暗中，连呼吸都是痛苦的。灵魂被撕扯，头痛欲裂，那几坛酒好像真的很厉害。他脑海里只有前十来年，他们一起过端午，逛庙会。那个艾子香囊，那个耳朵上轻柔的吻。他感受到温凉的风和飘散的香。

焕然的意识甚至跑到了最开始。他气愤不已关上房门，吓唬江寿要吃了他。结果倒被他吃了。两个人一起去钓鱼，划船，月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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