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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梦（1 / 2）

风魔一族的下场对其他蠢蠢欲动的忍族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于是雨停后，日向一族顺利的离开了。

得知日向正道脱离封印的宇智波泉奈和长老们不知道交谈了些什么，被已经略有偏向合作的宇智波斑动会议室里抓了出来。

同一时期，赶到湖边却发现人去楼空的千手柱间和日向龙丸略一合计，一个回千手，一个回日向，去处理各个忍族在日向正道的苏醒后可能搞出来的事情……虽然实际处理者可能是弟弟和护卫。

在日向返回的途中，乌云散去，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令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的忍者们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过跟在日向千枝身侧行进的日向正道心情不是那么的好。

之前有雨水给他的皮肤降温，冰冷的雨水令他的皮肤上残留的灼烧感降低了许多。

现在太阳出来了，温暖的阳光对其他人来说是很舒服，但对于他来说就如同需要躲避阳光的生物会见光死一般，热辣的阳光将灼烧感翻了数倍，真是痛苦极了。

日向正道把双手攥得紧紧的，一边试图用其他方面的疼痛缓解越来越严重的灼烧感，一边把宇智波斑在仇恨列表里的位置往上方使劲推，差点就给千手柱间顶下去。

在昏迷的近三年期间，日向正道一直都在跟胡茬大叔进行着抢夺身体的斗争，他的意识并不能连接到身体上，所以不知道他的身体在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差点被呛死。

而且在斗争之前，他做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梦——关于胡茬大叔的梦。

梦里的胡茬大叔已经不是长老，他不知用何手段——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手段——成功成为空桑派的掌门人，并且在掌门的位置上待了有些岁月。

最不可思议的是二十年多年过去，枯发老人仍旧活着，并且有足够多的精力和体力在空桑派里活动。

枯发老人经常带着礼物来看望胡茬大叔，而后者也从未摆出过掌门的架子。

他对这位当年救过他并且给予他报仇机会的老人恭恭敬敬，即使在空桑派门人面前，也依旧是以对待恩人和师父的态度该拜拜该喊喊。

胡茬大叔管理空桑派的手段狠辣，宁错杀不放过，不容许任何违逆和背叛。在这种情况下，他对枯发老人的态度就显得尤其扎眼，令空桑派上上下下为之疑惑。

逐渐的，枯发老人带着礼物来寻胡茬大叔喝酒聊天的同时，也开始向胡茬大叔讨要物品。

讨要的物品通常像是玩物和丹药什么的都不珍贵，就算有时候讨要到什么珍品，胡茬大叔也会毫不犹豫的令人取给枯发老人。

在孝敬枯发老人的同时，胡茬大叔也在思考枯发老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枯发老人讨要的东西的范围太广，让他根本寻不到什么思路。

又是一段时日后，枯发老人终于讨要到了令他有点提神的东西。

——枯发老人讨要的是空桑派的宝藏仓库里存放了近百年的灵丹，作用是增加人的寿元。

如今枯发老人讨要灵丹，令他的精神一震，明白了枯发老人的目标就是这增加寿命的灵丹。

能够增加寿命的灵丹对他也有作用，于是胡茬大叔残忍但亲自拒绝了枯发老人，向后者表达了自己的为难之情。

胡茬大叔不给，但枯发老人不依，他在日后持续给胡茬大叔送各种东西又多次讨要，折腾的胡茬大叔的胡子都一把一把的掉，才终于从胡茬大叔手中得到灵丹并消停下来。

得到灵丹的枯发老人就没有再来为难胡茬大叔，后者松了口气，依旧对枯发老人恭恭敬敬。

两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就这么平静下来，除了每天一起吃个饭相互问候一下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成为掌门的第三年，胡茬大叔发现自己的内力——对日向正道来说是查克拉——的运行突然迟缓下来，连内力的运行路线也出现了问题。

久寻不到解决方法的胡茬大叔向枯发老人请教，而枯发老人为了他这个‘病症’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去寻找解决方法，终于将胡茬大叔的内力恢复正常。

然而隔日，胡茬大叔毒发了。

毒发时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胡茬大叔刚换去衣物准备休息，永远都在运行着的用来防御毒素的五黄辟毒术突然暴走，内力也剧烈波动起来。

当场，胡茬大叔就口吐鲜血不止，而给他换衣服的小厮也似是被这一幕吓到，大喊大叫着跑走，连拦都拦不住。

按理说此时小厮的反应不应该是如此，反应过来小厮恐怕是去给下毒的人通风报信的胡茬大叔脸色巨变，当即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强撑着就往门口跑去。

他跌跌撞撞的踏出屋子，见到了带着十多个人在门外候着的枯发老人，而枯发老人见到他狼狈的模样，担忧的问道：“承安啊，你这是怎么了？”

月光照在地上，令地面白茫茫一片，也令枯发老人的一头白发晶莹发亮。

这大晚上的，枯发老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带着人来这里，这些问题其实根本不用考虑额，胡茬大叔、也是枯发老人口中的承安立即明白了他中的毒究竟是谁所下。

想来也是，以他的实力运行五黄辟毒术，如果有人突然对他下烈毒，即使是再高的水平也会被他发现，想要不被他发现就只有一点一点的在他体内积累毒素才行。

而且如果只是简单地积累并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那就只有可能是在他内力出问题的时候，枯发老人对他的内力动了什么手脚，以致于令五黄辟毒术暴走，导致他无法抵抗长久积累的毒素而落到毫无战斗力的下场。

“我对你恭恭敬敬，空桑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若是想要这掌门之位，我敬予你便是……”

行善事不得善终还有被背叛的痛苦，以及对自己特别信任枯发老人的自责与后悔，在承安的内心里翻了又翻，滚了又滚，最终，一切的情绪都化作了恨。

他撑着门框艰难站直身体，血不仅从他的口内涌出，也从鼻和眼里源源不断的流。

承安只需要一合眼，再一睁开，他的视线里就是一片血色，对面的一头白发就变成了一头红发。

红发如血，亮过了天上的月，成为整个世界的中心。

“你为何……要杀掉我！”

他张口问道，咬牙切齿。

血顺着他的胡须流下，在门外积出一小滩血圈。

血在夜里成了黑色，黑色的水镜没有映出承安的身影，反而映出了一轮白月。

枯发老人仰天大笑。

“为何要杀你！老夫为何不能杀！”

枯发老人的精神焕发，说话和大笑时的底气十足，丝毫没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的样子，似乎还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让你活到成为掌门已经是很仁慈了，你就是老夫养来等着宰的畜生！”

“你就是畜生！”

枯发老人的笑声传进屋内又从屋内传出，一时间，好像不只是枯发老人在笑，枯发老人身后跟着的人还有院里院外的其他仆从也在笑。

承安被这现实刺激到血流加速喘息不止，可毒已经渗透进了他的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直接令他的眼前发黑，连枯发老人的身影都找不到。

恍惚中，得意又有相同频率的笑声环绕在院子里，似在他身前，又似在他身后，时而远时而近。

他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抬起头来了，但是天地扭曲了，黑夜变成白日，月亮变成太阳。

枯发老人发现承安的情况根本用不到他动手自己就能完蛋，于是他安心的靠近了数步。

“不过好歹我们师徒一场，你就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老老实实的不要反抗，身体给我好好留着，我可以大发慈悲将你练成毒尸，留你个体面的全尸。”

“而我这个做师父的，也给你个机会下去陪你的吴弟。”

枯发老人脸上的兴奋之意越来越明显。

承安不知道枯发老人到底在什么方位，他在听到这两句话之后两只耳朵也开始流血。

——吴弟……实在对不住，大哥不能去陪你了。

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但是仍张口回应着什么，他的声音也太小，枯发老人实在是听不清，便又往前挪了两步。

这两步不靠近不要紧，一靠近，他口里的‘畜生’就好像能重新看到他一样，一双眼直勾勾的，血淋淋的，绝眦欲裂。

‘畜生’再张口，冲他笑道，一口利牙也血淋淋的。

“你休想得逞——”

承安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的的这句话的发音被扭曲成了什么样子，他只知道自己盯着枯发老人，只知道自己心里的恨还能再持续百年。

他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他还能再回来，他将永永远远的轮回下去，带着仇恨，将枯发老人、将空桑派上上下下全都屠尽。

“太吾——不灭——！”

话音刚落，一柄断剑、或者说就是个剑柄从屋内冲出，直接悬空在承安头顶，爆开刺眼的光芒。

这光芒照亮了黑夜，让枯发老人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双眼。

而在这光芒之下，承安的意识逐渐消失，他的身体爆开，四散的血肉穿透了枯发老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