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2 / 2）

“太后！太后…太后若是不救，那…那个男人…”

“来人，掌嘴！”在卫文茵说完之前，太后怒道。

太监手下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卫文茵伏在地上像是傻了几秒，然后忽然狂笑道：“你们皇家人的错事便说不得，我只想求您留他一命，您若是不肯，我便把那些丑事给你们都说干净，说你们当年是怎么篡位，怎么谋害先帝，又是，又是怎么□□后宫！”

“卫文茵目无尊长，为救其父得了失心疯，给我拖出去，关进卫府，无诏不得出门！”太后的脸拧成一团，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若不是佩儿扶着，唐言溪险些也要摔倒地上。

“失心疯？哈哈哈哈，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卫文茵被侍卫拖着，留下尖锐刺耳的笑声，如同刀剑一样，刺着每个人的心脏。

唐言溪后来总是忘不了那一天的雨声，忘不了突然变了模样的太后的卫文茵，忘不了那尖锐的笑声。以至于后来每逢大雨，唐言溪都不敢靠近慈宁宫。

卫文茵被丢进卫府，脸上忽然展露出奇异的笑容。站在这场持续颇久的雨中，不知笑了多久。

牢狱中，傅千胤坐在卫忠面前，看着卫忠十分淡然的吃着饭。

“看来卫大人对你目前的处境丝毫不担心啊。”

“那是自然，用一个侍郎就想搬到我？年轻人，我承认你厉害，可你还是年轻。”

“卫大人是在等太后吗？”

“这菜不错。”

傅千胤低头笑了笑，接着 说道：“确实不错。若说太后，前些日子，可是把你的宝贝女儿逼疯了。”

卫忠手顿了顿，说道：“傅大人胡说的本事真是厉害。”

“是不是胡说，您自己应该清楚，为何这些日子您女儿始终不出现？”

“你胡说，茵儿，怎么会疯？”

“是啊，您的茵儿怎么会疯？您把她最心爱的杀了，她都没疯。”傅千胤倒满一杯酒，递给卫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了起来：“这我得敬您，我可做不到这样。”

卫忠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勉勉强强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傅大人此来是为何？”

“也不为什么，你都要死了，我就想着来看看。”

“那真是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卫忠，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你还不是左相，还没有入朝为官的那段时光？”

“呵，你想说什么？”

“你记得的话，你记不记得你有个儿子？记不记得你儿子喜欢一个姑娘？”傅千胤的眼睛慢慢冷了下来。

“哼，我那个儿子不中用，喜欢上一个没用的女人。”卫忠冷哼一声，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傅千胤看到满满的不屑。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那是他们该死。”

“卫忠，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感情？那是你儿子，是两条命。”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儿子，我想杀就杀。”

傅千胤盯了卫忠一会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你这样的人，和你说话简直浪费。活该你女儿都在算计你。”

“茵儿？茵儿她不会。”卫忠的手不停的抖着，眼中流露出害怕。

“她不会吗？”

“不会，我的茵儿不会。你想骗我？没门！”卫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瞬间镇定了下来。眼中之前的犹疑也散的干净。

那一刻，傅千胤为眼前这个老头难过，他那么相信的人一心想让他死，也算是报应无偿吧。

卫忠最终判了抄斩，而卫文茵，则被贬为官奴。而当侍卫打开卫府的门时，却找不到卫文茵的踪影。

卫忠处刑的那一日，林昭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狼狈的，跪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人。就是这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要抵抗叛军，却传递假消息，放火烧长宁宫，和康王配合的默契十足。

当鲜血喷洒在行刑台上，人群中有人惊呼，有人拍手称快。

在那一瞬间，林昭的双眼被一双温暖的手挡住。

“别看了，不好看。”和平常不一样的温柔的声音响起，那双手离开双眼，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带着温柔的笑容。

那双眼睛里亮闪闪的，如同澈净的水，如同满天的星。

“傅千胤，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