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循循善诱（2 / 2）

“此前封某说过，定会重新登门道谢。”封聿莞尔，彬彬有礼道。

小柳显然不吃这套，闻言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道谢免了，送钱欢迎。”

封聿食指摩挲着手中的折扇，笑道：“你急着攒钱，是想给自己赎身罢？”

小柳讶异道：“你怎么知道？”说罢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赶忙补救：“还是那句话，与你何干。”

封聿将笑容收敛，正色道：“当然有关，杜玗是你的相好，你可知他的死另有蹊跷。”

封聿上次在春融馆听见杜玗这个名字，便觉得耳熟，事后重新排查一番近日搜集来的卷宗，果不其然，在金陵城三月内意外死亡之人的名单之中，找到了杜玗的名字。

卷宗记载，杜玗是一商贾家的少爷，一月前在晚照街一暗巷遭遇流寇，流寇丧心病狂，劫财害命两不落，杜玗被洗劫一空不说，浑身上下还被利器捅了十余个窟窿，死状相当凄惨。

这些信息本是花长眠与封聿为调查世家公子遇害之事收集的，不成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听见封聿的话，小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知县老爷说了杜郎是死于意外的。”

封聿心虚地摸了摸鼻梁，他本只是依据小卓的几番话推测出小柳与杜玗的关系，想借此诈诈小柳，此刻小柳这么激动，反倒令封聿心生些许愧疚了。

好在封聿虽不完全笃定，也并非胡说八道，见小柳神情凄切，心生不忍，便将自己的推测如实告之小柳：“如若只是劫匪劫财，本不必杀人，就算杀了人，也不必这般残暴，歹徒对杜玗施加的暴行完全是为了泄愤。”还有一点封聿不好告诉小柳，杜玗身上十余处窟窿，有大半捅在了阳_具上。

这种被施加极端手段的情况，像极了金陵惨死的世家公子，因而杜玗此人颇受封聿关注。

小柳神情恍惚，喃喃道：“你说得对，可是谁这么狠心要害他，他与人和善，从不树敌……”说到最后，已然有些语无伦次。

封聿安抚道：“不瞒你说，我与友人正在调查此事，假以时日，定能使杜公子沉冤昭雪。”封聿刻意停顿半晌，而后缓缓道：“这需要你的配合。”

“我？”小柳愣道：“我能做什么？”

“回答我一些问题。”

小柳伸手捏捏鼻梁，强迫自己从恍惚呆滞中清醒过来：“你问问看。”

“你可与春芳楼的沈姑娘相识？”封聿不紧不慢道。

“你如何得知？”小柳又是一惊。

“手帕。”

“手帕？”小柳不解。

其实很简单，那日小柳拿来擦汗的手帕，帕面绣着桃花，几年前封聿帮沈嫣然自盗贼那儿追回首饰，沈嫣然赠与他一条手帕，帕面亦绣着桃花。两簇桃花姿态相似，针脚大体相同，一看便知出自同一人之手。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故而封聿只是点点头，不欲多说。

小柳沉默须臾，迟疑地点点头：“认识，在一条街上做生意，难免会碰着，沈姐姐待年纪小的都挺好的。”

“沈姑娘可曾见过杜公子？”

小柳张口想要反驳封聿的话，电光火石之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嘴唇动了动，不确定道：“应该是见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