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罠(后篇)(1 / 2)
寒澈一向是个精神力强大的孩子。
越是在这种时候,寒澈越不肯屈服。因为酒中安眠药物的作用,他已经十分困倦了,却怎么都不肯阖上眼,残存着意识来承受这份被上下其手的屈辱。他其实很想哭,却不能哭,只是以警告的口吻吼着:“不要碰我!”
恶心的触感依旧没有离去,韩弈博像把玩珍贵的玉器那般抚摸着寒澈的身体。意识渐渐在失去,寒澈像溺水的人一般开始脱力,却不肯束手就擒,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够到了一把水果刀后,狠狠地在手腕上割了下去。血腥与疼痛使寒澈清醒了一些,不甘的目光向着韩弈博射去,灰白的唇无力地动着:“宇一,稍稍给我些力量吧。”
韩弈博不满地拧紧了眉,抓着寒澈的头发开始严厉地逼问:“你和你那个竹马发生过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叫他的名字!”
“与你无关!”寒澈因痛被逼出了眼泪,在这一刻,他几乎确信宇一不会突然地出现,因而万分绝望。
就算是一头撞死,也不要被他碰。寒澈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突然有些无畏起来,他挣开韩弈博的手,将刀尖对准韩弈博的胸口,之后开始一寸一寸地往墙角挪去,宛若蜉蝣在汪洋大海中求取着生机。
“韩先生,我想干干净净地来,清清白白地走,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便不再寄望人间……”寒澈无力地倒地,将水果刀转向自己,用尽全力地刺了下来。
韩弈博果断上前夺下了刀子,正欲将寒澈压在身下制住,却听见门被爆破的声音,一个身影迅疾闪了进来,冲到了寒澈的面前。
“……宇一?”寒澈目光迷离,难以置信地开口。
来者却蹲下了身,并将他抱入怀里,声音清晰而坚定:“是我。”
之前绷得几乎要坏掉的心在一瞬之间安定了下来,寒澈的泪水突然在刹那间决堤,他为了确认宇一的真实性而死命用胳膊圈紧那坚实的臂膀,声调中带着泣音:“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我来晚了。”宇一温柔地开口,抬手抚了抚寒澈柔软的发,随后将他整个拢在怀里。
眼看着捕捉猎物的陷阱被破坏,韩弈博怒气冲冲地将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宇一,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我帮他闯进来的!”一个霸气中透着盛怒的语气在门口响起,已然火冒三丈的律持枪缓步逼近,“你这个畜生!还有脸认为我们做错了吗?你的罪已足够使你万死!”
宇一怀中的寒澈衬衫半开,身上与腕上尽是伤痕,唇角还挂着乌青,瑟缩着身体,看上去是那般楚楚可怜,他紧攥着宇一的衣服,抓出许多的褶皱,却不肯松一下手。
这样依赖一个人的模样,寒澈从未让人瞧见过,如今他只管使劲埋头于宇一的胸口,宇一的心跳声比任何镇静药物都管用。
韩弈博看着寒澈,放弃了原本的执念,却没有打算束手就擒,他将枪回指向律,却仍是对着宇一说话:“酒里的是安眠药,让他睡一觉就好了,温言小姐的房间在三层东面第一间。”
虽然韩弈博的话不能使宇一相信,但寒澈的确需要安顿一下。宇一低头望着怀里的寒澈,发现他瘦了许多,以前两颊上的肉消了下去,腰也细得不堪盈盈一握,抱在手里完全没有沉重的感觉,简直轻得不像话,这是有多会折腾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澈澈乖,好好睡,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宇一心头一动,叫着对寒澈的爱称并准备将他抱走。
重新将寒澈拥在怀中的触感几乎要让宇一落下泪来,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却听到律的警告:“你要是敢有任何异动,我一定杀了你!你别想再一次将教父投入牢狱!”
宇一没有应声,只是对手在门外的焱之和汐说:“之后的事,由你们自己处理比较好,我现在要去把寒澈交还给外祖父和温言,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来一个人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