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去（2 / 2）

俞珵抬眼看向泽川，见他点头，便应声回答：“对，我也好久没回学校了。”

保中军校靠着一座黄褐色的小山，也许正是由于这儿的地理位置，才在此建起了军校。如若此时有人沿着小山的泥土路往下直走，就能见到前方有一米多深的壕沟从平地里陷下，视线再往前延展，会发现一片宽阔的草地。

这是保中军校的操场，也是靶场。

俞珵对这个操场太熟悉了，或者说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会对这儿有着难忘的回忆。刚入校时，他们每日清晨要到这儿进行两小时的徒手训练，第一学期过了之后，他们又开始学些持枪训练、刺枪、掷手榴弹、器械体操等各种项目……在学校一年半，他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这操场里度过的。

训练苦吗？他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当时那种拼了命想要练好，想要快速成长起来的心情。

跟着回忆的浪潮一起冲过来的，还有向泽川在入学时跟他说过的话。

他说：“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不阻拦，之后也不会干涉。”俞珵说：“好。”

“有人在上课，去看看吧。”向泽川的声音与回忆中的叠在一起，让俞珵突然有些恍惚。

操场上有两个班级在上步兵射击，教练员认得向泽川，过来打招呼，学生们站得笔直，眼神却一直往向泽川一行人身上张望。

蒋司令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看到学生们的射击？”向泽川闻言，对教练员点头，教练员喊道：“孙康、杨建伟，出列。”只见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齐步走了出来，喊：“报告。”

贴上靶纸的枪靶升出壕沟固定，一切准备就绪。

教练员高声下达命令：“卧姿装子弹，各就各位。”两个青年快速持枪卧在草地上，装子弹、瞄准，一气呵成，只等下一步指令。教练员高喊：“射击！”

“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在安静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响亮，如果树林中有鸟的话或许会被这枪响吓飞，但在这儿枪声总是响起，鸟儿或许早就习以为常了，俞珵没头没脑地想。

两个学生迅速起身，站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回到队列中。报靶员们从壕沟中站起来，用包着红布的长杆在靶纸上划动，俞珵站直了身，盯着50米外的枪靶。

每人只有三发子弹，其中一人打出了一个九环，两个十环，对于青年们来说，这个成绩不差。

但“最好的军校”在前，仅仅是“不差”又怎么足够？

俞珵膝盖动了动，用鞋子踢了踢地面上的沙土，说：“要不让我试试吧，我也好些时间没打枪了。”

向泽川让他穿了军服出来，总有他的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