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蔡荣（2 / 2）

蒋深微微弯腰，低头道：“蔡公好，叫我其文就可以了。”其文是他的字。

蔡荣闻言看了他一眼，说：“你们都找个位置坐下吧，别站着了。”

俞珵见到这情况，知道今天的主题要开始登台了。他轻车熟路地到右侧的茶几上，烫了烫杯子，专注地坐在一旁泡茶。

“把事情说说吧。”蔡荣开口道。

蒋深双腿并拢着，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来麻烦蔡公。实在是犬子太不争气，惹下了这样的祸事。”

俞珵的茶泡好了，便为他们每人倒上一杯茶，分别送到他们面前，尽心扮演好小辈的角色。

“珵儿挨着我坐吧。”

俞珵面对着蒋深坐下，看清了对方的忧虑的神情，和刚刚谈笑时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蒋深遇到的事要真说起来几句话就能说清，儿子倒卖军器给西南军换取鸦片——军器、鸦片、勾结其他军队，没有一项是小事。其中牵扯到的关系错综复杂。

如果要按方位划分，这个国家可以分成东南西北，但如果按照行政区域划分，则要复杂得多。中南、西南、华北、西北主要由陆伟石、丁次君、严乔这三人掌控，其中丁次君的西南军和严乔的北方军已经达成一致，三方势力在近几个月可以说是处于相对平衡状态。

而新安所在的东部，则乱的多，杜今奎、虞华阳两方在角力，最后鹿死谁手都说不准。如果此时有哪一方与别的军队合作，现有的局面会立刻被打破。

“济华确实是太不懂事了。”蒋深解释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添了一句。

蔡荣抿了一口茶，突然发问：“珵儿，你今年多大了？”

俞珵赶紧回道：“等今年过了生日就二十了。”等回答完才反应过来，蒋济华只比他年长一岁，蔡荣这是特意表达他的态度。

“是我失职了，没有做个好父亲，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蒋深眉头深锁，低声道。

蔡荣又问：“洵远能带着你来找我，说明这事还没闹开，你自己想怎么处理？”向泽川见老师提到他名字，原本侧着的身体稍稍端坐回来，视线正对着俞珵。

“现在是西南军那边以曝光此事为条件，威胁济华给他们提供，济华说每次和他交易的人都不是同一个，我们就算想找人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找到。”

“我也想过直接上报虞公……”

“又担心虞华阳杀鸡儆猴？”蔡荣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字字都说出了蒋深的心声。他没有回答，蔡荣又继续往下说：“我毕竟也老了，也没什么立场管你们的事情。”

“蔡公在大家心中的地位是一直不会变的。更何况，您看上去可比我还要年轻呢。”蔡荣不过五十多岁的年龄，除了头发上能看出不再年轻，样貌和身材都保持大方得体，确实担不上一个“老”字。

“你自己想怎么处理？”蔡荣又重新问了一句。

“西南军这事来得蹊跷，我是想不如将计就计，先让济华假意答应，等抓到人，找到背后的关系，再做下一步抉择。只是到时候汇报的时候，还要麻烦蔡公帮忙说几句好话。”

蔡荣点头，望了向泽川一眼，道：“这次让珵儿跟着济华去吧，刚好能见见世面。”

蒋深回答：“小珵行事稳重，枪法也准，要真愿意去，就算是帮大忙了。”

俞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向泽川对着他点头道：“正巧给他个历练的机会。不过具体事宜还要从长计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