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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陷入了寂静。
丽娜憋红了脸,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贝弗利笑了起来。
“我们时空联邦再无能，也是有些事情是能够略微了解的。我们的确知道这位杀手先生的一些线索, 但是不多。”
“不论如何，他要跟我一起穿越,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杰夫瑞冷冷地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杰夫瑞露出笑容，他摊开手，“不然我在这里生活到其他世界末日也蛮好的。”
“我们很欢迎。”哈瑞十分捧场地说。
丽娜和贝弗利对视着, 两个人目光交流。
“好啦, 这种事情到时候再说, 你们刚刚完成任务，我猜你现在也不想见到我们。”贝弗利笑道, “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特工们都冷眼注视着他们，没有人起身送。等到两人和几个时空联邦特工全部离开之后, 气氛才逐渐活跃起来。
“艾德, 你就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梅林啧啧道, “你竟然也能呆得下去。”
“当时一心都是阻止世界毁灭，也没有心情在意这么多。”贝德维尔苦笑道。
“没关系啦，既然我们的世界的毁灭危机停止了, 那你就可以不再跟他们继续接触了。”艾格西安慰道。
“其实并不是如此，我们这次解决的只是暂时的危机。”贝德维尔叹息道, “如果其他地球倒塌毁灭了, 我们的世界怎么可能不被影响呢？只有所有世界都停止毁灭, 地球才能真的安全。”
“所有世界？”杰夫瑞几乎眼前一黑，他喃喃道，“妈的，这是要累死老子吗？”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杰夫瑞又去皇家特工的地下关押室去见嘉泽勒。嘉泽勒双脚的刀锋义肢已经被取下，类似于病号服的蓝白条长裤裤口虚软地向下耷垂。
女人这几天瘦了很多，眼袋严重，目光已经变得无神。
“我们套出了很多重要信息。”杰夫瑞对她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毁掉九头蛇的。”
嘉泽勒只是点了点头。
杰夫瑞正要离开，却听到女人开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杰夫瑞。”杰夫说，“杰夫瑞·艾尔。”
“杰夫瑞……”嘉泽勒轻轻地念着，她注视着杰夫，忽然笑了，“杰夫，你知道吗，在这些天里，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瓦伦丁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九头蛇和冬兵都不会对我们动手，因为他们需要的东西，只有我们才能运过去。”嘉泽勒平静地说，“为什么九头蛇会忽然反悔，让冬日战士杀了瓦伦丁呢？这根本不合理。如果他们不需要瓦伦丁，又何必刚开始早上他呢？”
杰夫瑞站在外面，他的双手揣在西服裤中，静静地注视着嘉泽勒。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冬兵应该和你们合作，他杀了瓦伦丁，让我在崩溃的状态下投奔了你们，说出了所有的秘密。”嘉泽勒惨淡地笑道，“这就是事实，对吗？”
杰夫注视着嘉泽勒，他动了动嘴角。
“的确如此，你很聪明。”他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们两个注定无法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我不阴你们，九头蛇在事成之后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说得对。”嘉泽勒冷笑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冷血的，弱肉强食，互相欺诈。这种事情我也做过，现在报应来了自己的身上，也只能受着。”
“但我有一点没有骗你。”杰夫瑞说，“我不会放过九头蛇的。”
嘉泽勒靠着墙壁，病号服在女人消瘦的身体上看起来格外的大。
“你看起来很年轻。”她说，“你多大？”
“二十六。”杰夫说。
“这可真奇怪。”嘉泽勒抵着自己的下巴，她轻笑道，“你的眼睛很清澈，不像是杀过人的。可你的计划又这样狠辣，不像是雏鸟。以前你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帮别人毁尸灭迹过？”
“你多虑了。”杰夫瑞平静地说，“我以前只是个学生。”
“学生之前呢？”嘉泽勒又问。杰夫瑞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嘉泽勒就笑了，“我看人很准，哪怕你隐藏得再深，可有些事情就是会从你的表情中露出的。”
杰夫瑞注视着她，他露出了笑容。
“嘉泽勒，好好休息吧。”他说，“你曾经想要害死六十亿人，这么大的罪，恐怕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只是给你一些忠告。”嘉泽勒轻笑着，声音犹如毒蛇吐信子般发凉，“我做了很多恶事，所以得了这个下场，我接受。可是你，杰夫，你以为你就是个英雄了吗？不，你并不是。你既然杀了人，你就要做好得到报应的准备——我很期待在地狱中，看到你得到报应的那天到来。”
杰夫瑞嘴角微勾，看起来轻松愉悦。
“我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他声音冷清却又柔和，声调轻松得仿佛在和朋友聊天，“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也没想得什么善终。而死亡？对人类来说是一种馈赠。”
他缓步走上前，手臂抵在玻璃墙上，注视着嘉泽勒，轻笑。
“你知道我小的时候在什么地方长大吗？隔离区。我的全家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他轻轻说，“你现在应该也懂得了吧？与孤独的长活相比，有的时候，死而团聚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去死！！”嘉泽勒忽然咆哮道，她冲过来，却因为残缺的脚腕而绊倒在地，她几步爬向边缘，双拳狠狠地捶向玻璃，披头散发地抬头大吼道，“你去死吧，去死吧！！”
杰夫瑞张了张嘴，他刚想说话，忽然觉得一个手臂揽了过来，将他向后带去。杰夫瑞抬起头，对上了冬兵的眼睛。男人的铁臂揽在他的胸前，那架势仿佛怕嘉泽勒吃了玻璃冲过来打杰夫。
嘉泽勒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冬兵，眼眸已经血红。冬兵却冷淡地注视着她。
“我杀的人，为何要咒他死？”冬兵冷冷地说。
“你们两个一个都讨不了好！我死了也会诅咒你们，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出来第一个事情就先杀了你们两个，从这个小白脸开始！”嘉泽勒狰狞地咆哮道。
小白脸是指他？杰夫瑞扬了扬眉毛，他重点偏差地想，这是在说他好看吗？
冬兵却黑了脸，立刻杀气四溢，听到嘉泽勒这么说，他直接抽出了□□，一副‘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能让你活到明天’的架势。
“等会巴基，你不能真在这里毙了她。”杰夫瑞无奈地拦住冬兵，“她是这个世界的犯人，理应该被这个世界的人审判。……而且就算她真的出来也杀不了我，不用这么紧张。”
冬兵这才收回了枪，冷冷地看着她。
杰夫瑞好劝歹劝，终于劝得冬兵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地下基地。
嘉泽勒披头散发地坐在玻璃边，她血红的眼睛瞪着杰夫瑞，胸口还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