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上）（2 / 2）

许多闭上眼睛，第一时间喊道：“祁季你别动！”

没有拦住。

祁季手上拿的家伙被他抛出去，人也三步两步扑上前，就是要拼命的架势。

但他扑倒了许多身上，蹭了一身血。

“祁季，祁季，来，你看着我。”许多架住祁季的两着胳膊，撑着他整个人的重心，语气和眼睛还是很温柔，“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我他妈杀了他！”祁季呼哧呼哧的喘气，“他是什么狗东西！他让你流血了！”

许多还想张口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难耐的一声低喘，他感觉后背一凉，随后一热，然后就是钻心的疼。

他保持着理智，恢复了呼吸，确保自己拉住了祁季，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张叙。

张叙手上拿着的一片碎玻璃还滴滴答答淌着血。祁季要疯了，他几乎看不见这个世界了，眼睛里只有那个恶心的男人、心里只有捅死他这一个想法。

只有被拉住的手提醒着祁季：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你尽管往我身上招呼。”许多扬了扬下巴冲着张叙说，“来，来试试。”

“都他妈碍事的玩意儿，瞎几把掺合掺合个没完，有他妈你们什么事？”张叙也开始喘粗气。没有章法的捡起各种东西乱砸一汽。

许多叹了一口气，轻轻松开祁季的手，转身冲他笑了一下，趁着祁季发愣的时候又转回去，迎面冲张叙走过去，一点没有躲避。

张叙被抓住了脖领，狠狠扇了几巴掌以后才想起来反抗。

马上就扭打到一处的时候，门口乌泱泱涌进来不少人，迅速将许多和张叙分开控制。

祁妙报了警，这边出警很不方便，她又去四处找了邻居来，勉强把场面控制住。

祁季分开人群，一头扎进许多怀里，搂得紧紧的。他在发抖，带动着许多也在发抖，两个人移动到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张叙那边还在骂个没完。

“一会儿，去吃麻辣烫吧。”许多受伤地方止不住的淌血，疼痛也让他的声音变得虚弱，“好吗小孩儿？你请客。”

祁季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在凌乱中翻出一个箱子，找到酒精纱布，一把撕开许多的衣服。布料和伤口粘连在一处的地方被扯痛，许多的眼泪条件反射的冒出来，他立刻吸吸鼻子，咬着嘴唇奉上一个笑脸。

祁季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声音怎么都出不来，他凑近查看许多肩膀上的伤势，心就像被揪起来再扔回去，扎扎的难受得紧。

玻璃碴还残留在伤口里，祁季无能为力，他用棉签一点点蹭着边缘的伤口，许多努力放松下来配合他，却是止不住自己的哆嗦，一口一口换着气，让刺激传输的慢一些。

祁季没有停手，棉签染红了一根又一根。血还在流，他想捂住那抹刺眼的血色，却无从下手，手探出去又收回来，几次三番，他一口气泄下去，顺着墙根滑坐在地上，脑门倚着许多的小腿，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许多弯了弯腰，递给他一只手。祁季抓住，轻轻按在自己脸上，蹭湿了他的衣袖。

“祁季，我在这呢。”许多没有看他，只是一个人径自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祁季哭哑了声音，“谢谢你，许多，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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