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伯特之泪(2 / 2)
祁季背着手,走在大小仪器前,观察着一排排五彩斑斓的试剂,记忆力那些沉睡的元素开始觉醒,满心期待,回头扑向许多。
“给我做个好玩的看看,”祁季要求着,“快来吧理科生。”
许多把他按在座位上,递给他一个护目镜,自己摆着架子,一举一动都好像排练好了似的,标准又规矩地走到立柜旁边。
白色的实验服飘飘腾空,绕着许多旋转一圈乖巧落在身上。下颚线的棱角被衬得更加鲜明,袖子一只一只套上胳膊,修长的手指顺着领口理到底,把口子挨个系好,喉结的突出又显得禁欲,鼻梁骨架着眼镜,睫毛都蹭着一点镜片,护目镜罩住半张脸,反着一点彩色的光还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许多身上邻家的气质退了个干净,由内而外泛滥的是精英的洒脱霸气,与之前比起来,真的宛如两个人。
祁季无意识地盯着许多,不知不觉就凑到他身边,他冲着自己故意抛媚眼都没反应过来,愣着把嘴贴上许多的嘴。
这次的亲吻不用闭眼,隔着两个厚厚的镜片可以看清对方的深情。祁季是个小哭包吧,一激动就漾泪花,许多还是笑盈盈的,手上勾紧主动送上门的小孩,亲得越来越深。
不怪祁季不矜持,任谁都受不了。
许多太欲了。阳光就是他的聚光灯,只照亮他一个人,让他毫无顾忌的在这儿表演,就演给祁季一个人看。
不亲不是人。
许多再一次把祁季按在椅子上,自己绕道实验台对面,严肃地敲敲桌面:“祁季,你就在那儿坐好,不许动。”
得到回应以后许多再次舒展笑容,从背后“叮”地一下变出一根玻璃棒,摆弄着仪器架住它。
祁季托着腮帮子仔仔细细看,一点都不错过。许多好像画框里的人,一颦一笑怎么都那么好看。
许多在用喷枪加热玻璃棒。下面放着一个盛满水的烧杯。火焰簇拥着透明的玻璃,环绕在它周围热烈舞动。
祁季提起呼吸,看着玻璃一点点的细微变化,慢慢融化,渐渐拉长,最终化成液滴,落在烧杯里,荡开水纹。
许多熄灭了火焰,把那颗小水滴捞出来,绕道祁季面前。
祁季接过来,它长得很好看。亮晶晶的身体,后面拉着个长尾巴,像个小蝌蚪。
“鲁伯特之泪。”许多告诉祁季,“超好听是不是。”
祁季开心地点点头,继续握在手心里把玩,听许多给他讲。
“它现在非常非常硬,比玻璃棒本身硬了很多倍,子弹都打不破,你随便怎么摔都没关系。”许多掸了掸肩膀,捅了一下祁季的脸,“看明白就给我。”
许多又绕回原地,手里抄起一把钳子:“眼镜给我带好啊。”
他钳住那颗晶体的小尾巴末端,施了一点力。
刹那间,浑然不见、粉身碎骨,像一朵烟花在眼前绽放,仅一瞬间就又成了无光无火的夜。
“啊...”祁季惋惜的不得了。
许多摘下眼镜,坐到祁季身边歪一歪靠着他,懒洋洋地说:“鲁伯特之泪的末尾,稍纵即碎。”
祁季把他推起来,问道:“你想让我明白点什么?”
“不觉得浪漫吗,”许多摸摸鼻子,“又不是干什么都得有意义,那活着多没劲啊。”
“浪漫,我喜欢。”祁季盘着许多的脖子嘿嘿一乐,“我们家理科生真帅。”
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希望你是没有尾巴的鲁伯特之泪。
现在有我在了,你可以随便碎。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