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面（2 / 2）

筷子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许多抖了一下，立刻坐直身子。祁季把头深深埋进臂弯，手指攥地咔咔响。

许多没去安慰他，静静等他平复心情。

面条的热气不再打着旋往上冒，香味也基本散尽，祁季猛然间抬起头。

眼圈又红了。

他抄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面条被稀里糊涂的卷进嘴里，一定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祁季端起碗把汤也喝了个干净。

“你要走了吧，”祁季的声音从碗里传出来，“可以再抱抱我吗？”

许多果真推开椅子，朝着祁季张开怀抱。小孩儿的眼眶蓄不住泪水，他愤怒地盯着许多脸，牙齿咬得咯吱吱。

许多揽着祁季的肩膀就不松手，哪怕衣服的前襟湿透也是如此。

“我可以再抱抱你，但我绝对不会走。”许多顺着祁季的脊背一截一截摸到尾巴骨，纤细的身材硌手的骨骼显得更加不堪一击。

“我真好奇，”许多的手指钻进祁季的头发，“我的宝贝又在瞎想什么？”

祁季哭得更猛了些，感觉都要缓不过气来。

许多仍旧温柔：“我在呢，我在呢。谁走谁是王八蛋。”

“我不信啊，许多我不信啊。”祁季扬起脸，眼睛里水雾弥漫，可却无法遮住半分哀怨，“你怎么可能会陪我这个大字不识的人过一辈子呢？不可能啊许多，你自己信吗！”

“那你觉得你帮我做这么亲密的事情，我就不会走了吗？”许多抿着嘴问他，“祁季你不是这么傻的人。”

“至少你拖住你久一点...”祁季浑身没了力气，重心完全靠在许多身上，“至少你能记住我一辈子，你想离开的时候也能觉得愧疚一点。”

许多一把扒下祁季的裤子，半跪在地上亲吻他。无论祁季怎么挣扎折腾，怎么道歉自责，都没有停下来。许多牢牢禁锢着祁季的身体，做到了最后一秒。

祁季明白许多是真的生气了。仓促地收拾好仪容，跟在他后面进了卫生间，唯唯诺诺地看着许多漱口，擦嘴。

许多没再说一句话，略过祁季径直走进卧室躺下。祁季抹掉脸上的泪痕，委屈地抱着枕头就要去沙发上睡觉。

“哪儿去？回来。”许多看都没看他。

“还，还是算了吧...”祁季站在卧室门口躲避着许多，悄悄回话，“你自己睡吧。”

“我让你过来！”许多低吼。

祁季大气都不敢出，和许多钻进一个被窝，脚丫故意碰碰他的小腿。

“怎么这么凉？”许多感受到祁季体温，“不知道多穿点吗。”

“哥哥给我捂捂好不好？”祁季试探着把脚伸高，许多压着火气拽过他的腿，搓揉半天揣在怀里。

一股热气从脚掌钻到头顶，激动的祁季又要哭出来了。

“祁季，这是最后一次。”许多沉重着气息，警告道，“趁早把这些有的没的想法当个屁放出去，再有下次我真的不会再理你了。”

祁季从嗓子眼挤出一个“嗯”来回应许多。

“还有，以后怎么吵架也不许分开睡，”许多狠狠挠了一下他的脚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许。”

祁季点了头，许多不满，逼着他回话。

“我记住了，”祁季依然抽抽搭搭，“许多你好凶啊。”

许多哽住，弱弱回答一句：“我不凶。”

他凑近祁季，把脸埋在他颈间咬出一个红印：“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信我。”

一见倾心不现实，日久生情等不及，目成心许两匆匆。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祁季就已经是许多的人了。

“那种亲密的事，不止有你可以做，”许多咬着祁季的耳朵和他解释，“你拿这个威胁不了我的。”

祁季一动不敢动，许多的睫毛扎扎的，有点不舒服，他道歉：“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对不起。”

“叫句好听的。”许多吹了口气。

祁季一点没有害羞，勾着音调，叫了一声：“老公，我爱你。”

许多的原谅还没说出口，祁季的手机突然说了话，那个语音助手蛮高兴地说：“正在呼叫老公...”

这个系统耳背，祁季心想，又突然反应过来，在许多嘴角舔了一下问道：“我通讯录里面的备注，是谁改的？”

许多拨开祁季额前的碎发，吻了吻他的眼睛，回答：“你老公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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