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因着常明珠还等着，常明瑾也不愿多做耽搁，赶回城里医院已经九点多。跟常明珠汇合到赵志德的病房，房里面赵志德的老姨在陪床，旁边床位还有一个病人，常明珠给屋里所有人做了催眠，常明瑾仔细查看了一下赵志德的样子，确认之后就开始着手解咒。

“东西给我。”

常明珠从包里翻出胡二娘托人带来的器具，一套镀金雕花的厨具，不过这只是保存、运输时的障眼法，有用的只有其中的短刀和一个深盘。

先是用盘子盛了一点清水，用短刀划破赵志德的手指，将几滴血融在水中，白纸剪出一个人形，浸在血水里面，然后将这纸人贴在赵志德的脑门，再用短刀刺在纸人的头部，同时刺破赵志德的眉心，此咒名曰借物代形。

据爷爷说，此咒术最初是用来祭河神的。创术者路过一个村子，这村子也是处在个地灵之所，受风水庇佑都有些非凡，只不过并不开化，每年仍要用活人祭祀。此人生了恻隐之心，以清水纸张代血肉，活人血为牵引，可将受术者的当前状态转嫁到纸人身上，可谓是万用之替，从此，这不害命的方法便传了下来。

有一天有人发现除却天数命至，诸多伤病均可依此法化解，于是逐渐有人肆无忌惮仗此作恶。逆天而行终遭报应，忽的山洪涌至，曾经的河祭全算作了泡影；两样法器及咒法如何辗转落入常家，亦无具体年代记载。

常明瑾取下湿乎乎血淋淋的纸人，捧在手心吹了口气然后丢在地上，这纸人就开始慢慢膨胀变大，直至变化成和赵志德一模一样。

“要不然你先出去？”

虽然这是个假人，但外表和赵志德无异，常明珠也是担心自己看不得接下来的场景，“我正好帮你看着点人。”说罢转身出了病房。

常明瑾蹲**，拨弄了一下赤身裸体的假人****未**就已非常可观的器物，转头看向在床上熟睡的赵志德，“我姐绝不会是喜欢你的善良单纯。”常明瑾挥刀把纸人的四肢和头切碎，清水如血随之流了一地，等假人再度变回纸片时，满地的清水已经消失，那纸人的头部脖颈位置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黑色标记。

这可有趣了。

常明瑾甩出一条黑蛇，掰开赵志德的嘴让蛇爬进去，若再有下次，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是谁干的。打开窗户点了根烟，常明瑾把手里纸人的碎片烧成灰烬。

常明珠推门进来时常明瑾一根烟刚好抽烟，“完了？”

“完了。”

“他没事了？”

“不好说，”常明瑾看了一眼赵志德，又看着姐姐，“一上来就是诅咒碎尸万段，后面指不定是什么呢。”

常明珠担忧的看着赵志德，随后又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常明瑾见此，就知道此间内情姐姐清楚得很，只是不好说出口，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大伯对这桩婚事反悔了。

“回家吧。”反正这事没完。

常明瑾没跟姐姐说的一件事，就是这诅咒着实不轻，因为咒语不是直接生效在赵志德的肌体上，而是在他的体内放入了一对带有诅咒的蝉翼。若非借物代形标记出这对蝉翼的位置，让常明瑾能够及时取出，那么这诅咒就会源源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反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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