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其实他们真的是一对很相配的爱人，我在跟他们一起生活时能够观察得到，他们实际上比照片里显示出的更加幸福。

宋祁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总要穿得很正式，如果他的课在早上，他就会穿西装系领带，如果课在下午，他就穿衬衫配风衣。因为他自己系不好领带，需要唐叙帮他打领带，只有他早上有课的时候，他才能跟唐叙一起准备出门，顺便让唐叙给他打领带。

“大名鼎鼎的宋教授居然连领带都打不好，”有时唐叙会打趣他，“啊？宋老师？这要是让你学生知道了不得大跌眼镜啊。”

唐叙给他系领带的时候离他很近，宋祁就在他耳边放低了音量说：“不会打领带又不妨碍我给他们上课。聘用我的时候难道还要考我会不会系领带吗？”

我觉得有点好笑。照片上西装穿得整整齐齐的人居然不会系领带，而那个没系领带的人却要帮他打好领带。我想，照片上宋祁的领带应该就是唐叙帮他打好的吧。

宋祁平时就直接叫唐叙的名字，唐叙叫他阿祁，这跟我固有认知里，人类夫妻对彼此的称呼并不一样。

某天主卧的房门紧闭，我无意间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压抑而隐忍的喘息声，还伴着低低的啜泣。

宋祁断断续续地叫：“老公，慢点……”

我辨认出唐叙的声音：“怎么又哭了宝贝，”他笑了一声，“你的水是流不完吗？”

宋祁带着哭腔凶他闭嘴，根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原来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称呼彼此啊，原来还是有例外情况的。

我站在门口，突然感觉有点尴尬，这是我来到他们家之后，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不想打扰到他们，他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不该被我这样的外人打扰。

我瞬间就明白了，我那次看到宋祁脖颈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我似乎都能设想出唐叙是怎么把他压在身下，然后在他的脖子上、胸口处吻出一块一块的印记。

那天晚上，主卧的房门一直紧紧锁着。

其实我在客房一点都听不到主卧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宋祁的喘息声和哭着叫老公的声音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知道这对他很不尊重，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给他们做饭。唐叙裸着上身来厨房拿水，我刻意地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唐叙肩膀上的咬痕和后背的抓痕上瞟，我并不想知道他们昨晚有多激烈。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只是想给我的主人们应有的尊重罢了。

“饭可以晚点做，”唐叙对我说，“阿祁今天不会起来这么早。”

“好，”我减慢了做饭的速度，“吃之前可以再喊我热一下。”

唐叙点了点头，端着水出去了。

大概十点的时候，宋祁才坐在餐桌旁开始用早饭。

他睡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系上，我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比那天早上更多了，颜色也要更深，甚至他好看的锁骨上也染上了斑斑点点的绯红。他的头发有点乱，还没来得及理顺。他嘴唇红红的，衬得他皮肤更白了。他的眼睛尤其水润，像是江河泛了春潮。他这副样子，明明没有怎么打理自己，却比他衣着体面的样子更加好看了。

宋祁认真地吃着面前的白粥，过了一会才注意到我过来了，他似乎是真的很累，但还是抬起头朝我笑了一下：“十七早上好啊。”

唐叙坐在他对面插嘴：“现在都快中午了。”

宋祁瞪了他一眼：“我这个点才起来是怪谁？”他又转头冲我说道，“十七做饭真的好吃，有时间教教我啊。”

“好啊”我扯出一个笑容，“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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