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你想说什么?”于韫顿住脚步打断他。
谢明辉缓步朝他走去,轻轻关上门,在他耳边说:“沈照不会为你出头的。”
于韫没说话,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与其和弟弟乱伦,倒不如跟了我,虽然当初的事我也不太厚道,”谢明辉停了一下,继续道,“可至少,我对你没有怨恨。”
于韫闭上眼睛,牙关紧咬,由于太过愤恨,他全身肌肉都在不自觉得颤抖,拳头紧捏,青筋暴露。隔了许久,他才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说:“我能走了吗?”
谢明辉摸了一下于韫的耳朵,笑道:“当然,不过,我希望你考虑考虑。”
14.
于韫和谢明辉前后脚回的包厢。
这会儿正是酒到憨处之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于韫回来后依旧很少吃东西,酒却比刚刚喝得更凶了。
沈照皱着眉,沉默地看着他。
“哥,听说你是医生?”刚刚那人带着几分醉意问他。
就在于韫去厕所的时候,经不住大家的好奇,沈照又介绍了几句,其中就有说到于韫是学医的。
于韫点点头,白皙的脸颊染上薄薄的红晕,比方才冷若冰霜的样子要生动漂亮得多。
“白衣天使,救死扶伤啊!于医生,你真是厉害!”
“厉害?”于韫自嘲一笑,“没什么厉害的,不过是被人、被人……”
于韫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中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苦楚。
“听说你们做医生的都解剖过尸体,怎么样怎么样?害不害怕?”
那人声音一时有些激动,一下子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再者说外行人大多对解剖一事充满了好奇,一时竟也都等着于韫回答。
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些许,于韫一个个看了过去,突然笑了一声:“你们真想知道?”
沈照已经好久没见于韫笑了,这人总是冷冰冰、硬邦邦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化不开、撬不动。
喝了酒的于韫,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柔和太多,至少已经算得上是心平气和的交谈了,沈照竟也和大家一起,开始期待起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其实也并不可怕,解剖课人很多,有上手的机会大家都抢着来,解剖刀很锋利,一划就开,尸体的触感比较凉,夏天摸还挺舒服的,只是摸完后摘掉手套还是一股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于韫说的慢且认真,就好像在怀念什么一般,语气十分平和,既不故弄玄虚,也不夸大其词,跟平常聊天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说着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指着一盘所剩无几的肉,笑得意味深长:“要说有什么有趣的,那就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跟这盘肉的颜色一模一样,放久了还会长出密密麻麻的霉斑,腐臭味熏得你三天吃不下饭,所以我从来不吃、不吃这种东西……”
一瞬间,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是再圆滑的人也没办法救这个场。
空气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岑寂。
“哗啦”一声,沈照猝然起身,提着于韫的领口就往外拖,椅子被带倒在地,砸得人脚背生疼。
余下的人眼睁睁看着沈照把人拖进电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的。
这么一搅和,这饭是无论如何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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