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第九章:
唐寺悯一觉睡到傍晚,肚子饿了吃了桌上的菜,小酌了几杯。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立刻拿了红盖头盖上,又端坐在床上。他被几个老妈子扶着出了门,下了台阶来到一个空旷之地,这里设了台子,难道在这里拜堂成亲?他站在空地中间,周围围了一圈的人,他的旁边站着的人红衣黑鞋子,想来是新郎了。唐寺悯觉得奇怪,这个寨子的山贼他们的寨主娶了压寨夫人好像显得非常的淡定,不吵不闹也不吆喝,像是开家庭会议似的。只听见不远处一个声音说:“寨主,都准备好了。”旁边红衣黑鞋的男子没有说话,大概是点了头,他就被老妈子们拉着行礼磕头。
“一拜天地”两人对着大山星辰一拜。
“二拜高堂”转过身的桌子上似乎立着个牌匾,唐寺悯没有看清楚。
“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鞠了一躬,还不小心磕了头,唐寺悯龇牙咧嘴磕痛了也没有发出声音。
拜完礼,他又被押回了那间粗犷的房间。
这一次门没有锁,进来一个人,才把门从里面关上。唐寺悯看着那人走近,在床边站着不动。敌不动我不动,唐寺悯和那人就对峙着。不消一会那人说:“累了没?要吃些东西吗?”唐寺悯害怕暴露,没有吭声,只是摇摇头。那人又坐在唐寺悯的身旁与他并排坐着,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坐的比唐寺悯还要乖巧。唐寺悯心想,这个寨主还是个纯情的,新婚之夜面对新娘子还紧张了。他盘算着怎样在那人掀开盖头的一瞬间把匕首刺向那人,又紧张怕失了准头。两人又继续端坐着,唐寺悯急得很,这贼匪头子好没有出息。他慢慢的把袖子里的小刀往外推,不能再拖了,大风已经在外面接应。旁边那人似乎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的一刹那,他用力刺向那人的胸口。旁人动作超出寻常的敏捷,一个转身恰恰避开了他的攻击。唐寺悯扑向那人,再横刺向那人的腿,却不想手中的小刀被那人的双脚夹住。他用力的挣脱,不料手也被那人的膝盖牵制住。手挣脱不了,他抬脚踢向那人的胸膛,却又被手给抓住。唐寺悯整个人都被他压制住不得动弹,心里着急,一个翻身想要用身体压向那人,但是他哪里是那人的对手,那人同样一个翻身转而把他压在了下面。唐寺悯吃亏,自知打不过那人,急忙求饶:“大侠饶命,抓错人了!”
身上的人笑笑:“没有抓错,抓的就是你。”
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唐寺悯盖头被那人扯了下来:“你看看嫁错人没有?”唐寺悯一看,可不是顾归铉那厮。顾归铉和他一样穿着红色嫁衣,头上系着红色的绸缎,显得人既精神又喜气。但是他本年龄不大,还是个少年人,这样看来更是粉雕玉琢。“好你个顾归铉,你玩我。”唐寺悯气不打一处来,这千回百转的还是让他与他成亲。两人又厮打起来,唐寺悯是咬牙硬拼,顾归铉却是处处退让与他闹着玩。却不想窗外闪过一抹黑影,窗户纸上戳开一个洞,洞里放出烟雾。等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一天前,顾归铉吩咐下人安排几个孩子的去处。常心叩开门进来禀告唐寺悯与程容时的下落,常心细说了二人的遭遇和暂住地以及明日唐寺悯要出嫁一事。顾归铉手握着的茶杯略略有点用力,又淡淡的喝了口热茶。常心问:“公子,是不是现在就把唐公子接回来?”
“不急,我们先去山上。”“去山上把山贼清了。”
当天夜里期盼着明日压寨夫人上门的黑风寨寨主黑风盼来了顾归铉等人。可怜的新郎和一众山贼兄弟被扒了衣服关在地窖里,冷的瑟瑟发抖,只得抱团取暖。
顾归铉穿上嫁衣,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山林。
老人连夜赶到府衙,万幸的是刚上任的大人正有剿匪的打算。他带着官兵循着唐寺悯做的标记连夜摸上了黑风寨。带头的林捕头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才,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吩咐一众捕头官兵暗地把人都清理干净,找到了寨主的新房,放了迷烟。顾归铉没有想到自己清了这个寨子,又是大婚之日,带的几个心腹都让他们早早歇息,只让几个小斯守着山寨大门,没曾想却着了道。
顾归铉醒来时手脚都被绑了,潮湿的地面打湿了他的红衣裳,一团一团的黑。不见唐寺悯他有点着急,但一看自己应该是在官府的大牢里才安了心。
唐寺悯醒来时程容时坐在床前打盹,他守了一夜总算是见着这人醒过来了。唐寺悯撑着头坐起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顾归铉,便问:“顾归铉呢?”程容时摸着他的额头:“你怕是晕糊涂了,哪有什么顾归铉。昨天夜里林捕头抓住了山贼头子,已经被关进牢里。”唐寺悯头晕乎乎的,还是穿上衣裳鞋子,跌跌撞撞的往牢房方向走。昨天的衣服没有换,头上的簪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齐的发髻也乱蓬蓬的,腰带都没来的及系上。官府的官兵捕快门就看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闹着要去看昨天抓回来的贼头子,据说这女子就是寨子里抢来的压寨夫人。唐寺悯闹得很大,他怎么解释官府抓错了人却没有人相信。程容时听林捕快说过,唐寺悯中的迷药药劲没过可能产生了幻觉。程容时见官兵门对他无可奈何,敲晕了唐寺悯扛回房间。看着又晕过去的唐寺悯程容时心里不是滋味,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但是唐寺悯睡着不好整理,还是乱蓬蓬的。程容时叹了口气,继续坐在床边。
常心昨夜陪着公子喝了好些酒,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家公子不见。一拍大腿大呼不好,派了人四处打听。关在地窖里的黑风寨的一群人冷了一整夜,眼睁睁的看着看守的人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他们仍旧绑在这里欲哭无泪。
新官上任的吴大人也才二十来岁,新官上任就剿匪成功,开心的白日里就温了酒在喝酒。站在一旁的林捕头笑盈盈的帮大人斟酒,也是满眼的喜悦。“林捕头,你剿匪有功,赏你一块五花肉。张嘴~啊~”林捕头弯下腰张嘴含住吴大人夹过来的肉,满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