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计（2 / 2）

不过谢婉宁心里还藏着一件事，上辈子她落水，众人都以为是一场意外。可后来她辗转从谢婉秋的婢女书香口中得知，推她落水的正是平日里端庄秀丽的谢婉秋。

谢婉宁本以为上次示好能让谢婉秋留几分情面，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打心底，谢婉宁不想与谢婉秋为敌，毕竟她日后飞黄腾达还能照应谢府一二，但如果这要以坑害自己为代价，那自己重活一世未免也太憋屈了。

她恨太子，恨要了端王府十三条人命的皇权，可无论是楚云衡还是皇权，这两者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能撼动的。

但谢婉秋，既然不能和平相处，那就总得有人压上一头！

“娘，那日我落水之时隐隐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反正她是嫡女，欺负庶妹也光明正大的。

宋氏闻言脸色一黑，隐隐有些发怒，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长公主府说的那么简单，只是当时只有你们姐妹和几个小孩子在场，为了你们姐妹的名声娘才勉强咽下这口气。只是阿宁，你可看到是谁干的？”

谢婉宁迟疑了片刻，说道：“那日我和二妹妹白芷并排走着，虽说突然闯过来几个小孩子，但不可能既踩了我的裙子，还把我撞进湖里。而且那人的力气可不是小孩子该有的……”

“阿宁说的不无道理，我已经问过白芷，她说当时事发突然，她回过神的时候你就已经落了水，难道真是你二妹妹干的？”

宋氏想都没想，就把矛头指向谢婉秋，恨不得立马过去拔了李姨娘母女两个的皮，“看这回老爷还怎么维护这两个贱人！”

谢婉宁有些头疼，宋氏平日里精明能干，唯独碰到李姨娘的事就会大失分寸，因为这个不知道吃了李姨娘多少暗亏。

这些后宅之事，哥哥和父亲从不插手，而自己当初又一心扑在太子身上，可想这些年宋氏名为谢府主母，其实过得很憋屈。

见宋氏要整治李姨娘母女，谢婉宁忙扯住她的胳臂，道：“娘，仅凭我的猜测，父亲说不得还要怪罪于你，当务之急是找到二妹妹身边的婢女书香，让她把当日发生的情形如实相报，这才是我们现在应当要做的。”

冒冒然跑去问谢婉秋的罪，按李姨娘那彪悍战力，说不得倒打一耙，吃亏的还是宋氏。

幸而宋氏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李姨娘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如今有机会拔除，才会这般冲动。听到谢婉宁的劝阻，宋氏沉吟了片刻立马行动起来。

虽说李姨娘因为谢尚书的宠爱这些年过得很滋润，但是后宅大权却是半点儿没有捞到，由此可见宋氏还是很会管家的。

宋氏先是问了程嬷嬷书香的底细，得知书香是家生子后，立刻派人绑了书香的爹娘，又让身边的大丫鬟芙蕖去寻了书香来。宋氏想了想，又把谢家大郎叫了过来，只说让他坐在屏风后面听一桩事儿。

待书香到了松香院，看到端坐着的谢婉宁和一脸凝重的宋氏后，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不知夫人和大小姐找奴婢前来有什么事？”书香诚惶诚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宋氏冷冷一笑，拿出平日里整治恶仆的气势来，问道：“书香，谢家对你怎么样？”

书香明显没料到宋氏会问这个，迟疑了下道：“谢家对奴婢不薄，能在谢府当差，是奴婢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奴婢只能努力做事来报答夫人和小姐！”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你家二小姐一个主子，你告诉我，当日大小姐落水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书香嘴角发白，整个人哆嗦地更加厉害。

谢婉宁见状，坐在一旁面露疑惑地问道：“那日我和二妹、白芷一道走在前面，虽然对外说是意外，但是你我心知肚明，我是被人推下去的……书香，你说这人是谁？”

书香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婉宁，支支吾吾地摇头道：“大小姐，当日事发突然，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谢婉宁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书香的这番说辞在她的意料之中，若是她是谢婉秋，也会想法设法地拿捏书香，不让她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谢婉秋她忘了，谢府的女主人是宋氏，只要宋氏想查，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露的墙。

“是没有看到，还是为自己狡辩？若说那人是谁，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既然书香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把这黑锅背到底，自己也该成全她不是！

这下书香真的慌了神，恶意伤害主子是要被流放的，虽然二小姐答应过自己，再过一两个月会给她寻个好人家去做正经娘子，但是眼下这关就过不去啊！

这个时候，宋氏站了出来，“书香，你可要想好了，背上一个弑主的罪名，哪怕我再大度也容不下你们一家。你爹娘还好些，我不过是发卖出去，他们年岁到底大了，临老了还要遭受这份罪，却全是因为你。而你就没有这个好运，按照谢府的规矩你是要送官的！”

就在书香犹豫不决的时候，书香的爹娘冲了出来，指着书香一个劲儿地骂道：“你个赔钱货，学什么不好，非要祸害死爹娘，你才甘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