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肥料（二）（2 / 2）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去扶流年的杨云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改变了方向一步一步向黑水河走去。

“杨云……”青璃跟在后面，杜蘅和流年不会被河水淹没不代表他也是这样，他怎么自己去找死啊，莫不是被谁迷了心智。

“杨云!”青璃试图唤醒他，却被杜蘅拦住了。

“别去了，没用的，他被守山人选中了，成为了这里的肥料，从此再也出不去了。”杜蘅紧紧拉住她的衣袖，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

“那是一条人命呀！”青璃不顾杜蘅的阻拦，想要甩脱杜蘅跑去拉住杨云。

不料杜蘅像是铁了心似的，力气大得吓人，死死不放手。“这是天命，谁都不能违背……”

“你放手!”青璃大叫，“我才不信什么天命，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

见杜蘅还不放开手，青璃把心一横，拔出青光剑将自己的衣角割断，然后飞快跑到杨云身边，拦在他身前，试图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杨云却绕过她，依旧向黑水河走去。他双目无神，两眼空洞洞看着前方，就像一个被控制的木偶一样。

“别去!你会死的!”青璃拉住他，可是自己的力气太小。不，是杨云力气突然变大了，居然拖着青璃一起往河里面走去。

“别去!别去!我求你了……”青璃不死心，一声又一声祈求着，像一个可怜无依的孩子乞求自己的亲人不要离开自己一样，句句撕心裂肺，痛不欲绝。

她想起那个下午，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身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她当时也像现在一样，用尽自己的浑身力气，拿出自己最卑微的一面，对着那群屠杀者又是哭又是跪的，拼了命给他们磕头，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师兄弟一眼。

可是那群魔头们全都杀红了眼，又怎么会停止呢！那一双双怜悯的脸仿佛在嘲弄她，看吧，弱者就只能这样，任由强者宰割!

不，她不要做弱者!

这时，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又出来了，这次不止一只，起码有十来只，它们全都张牙舞爪向青璃扑过来。

“放了他……”青璃再一次举起剑，冲进那群怪物当中，对着其中一个怪物一砍，就将它的头砍了下来。

“我说!放了他!”她停下手中动作，再一次朝它们喊道。怪物们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依旧叫嚣着与她厮杀，青璃又砍了几只怪物的头。

可杨云依旧没有停止他的脚步……

直到最后，青璃力气耗尽了，再没有力气举起剑，跪在原地大喊时，杜蘅从身后拥住了她。

“为什么不救他？”

杜蘅永远冷静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一万年来，我亲眼看着我的同伴们一个个自己走进去，自己去送死，可能心早就已经麻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