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会帮我的是吗（2 / 2）

温邻海搭着我的肩膀，“我的爸爸是个小偷，世界上最可耻行为就是偷盗了，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目张胆划分为自己的所有物，但我原谅了他，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做一个强|奸犯，他强|奸了我的亲生姐姐，没有人报警。我的妈妈杀了他，然后自己割腕，他死的时候趴在我爸爸身上，我姐姐看到他们两个的尸体，双重打击下精神崩溃。”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深切体会到列夫托尔斯泰的那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客厅里没有看到李明深，就在我以为他还在睡觉时，温邻海告诉我李明深早上去警局了。

我吃了午饭后，他按照李明深的事先交代，带我去商场。

“你比我要幸运，季非，我十五岁才摆脱贫民窟的噩耗，你看你现在，多好！”他替我解开安全带，笑着说道。

我身上的外套还是李明深弟弟留在他家的，蓝白格子羽绒衣，加绒牛仔裤，昂贵的运动鞋，明显都要大上两号，可是穿得好舒服。

玻璃映射出自己的身影，我久久移不开视线。

我习惯了鄙夷，冷嘲热讽，灰溜溜的独自穿梭游走，也习惯了污言秽语，被人指手画脚，眼下来自陌生人礼貌的注视，多少让我无所适从。

温邻海手搭在我肩上，按我的步伐带领着我。

第一次乘升降电梯，我心里有难以压制的兴奋与辛酸。温邻海轻声说：“季非，你还是个孩子，你有选择像个孩子的权利。”

每逛一家商店，温邻海都会让导购员把我试穿后的衣服装好，然后交到我们身后的人手上。

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两个身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不苟言笑。

出了商场，我望着他们两个，对温邻海说我们买的太多了。

温邻海打开车门，边给我系安全带，边说：“没事，反正季明深那混蛋最不缺的除男人跟女人外就是钱了。”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当，他揉了揉鼻尖，“季非，我是说李明深虽然是个混蛋——嗯，他其实不能说混蛋，至少他愿意收留你这一点，他应该是不错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点头。其实我不明白，在我看来，李明深不是混蛋。

他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行为，包括他说的帮我又说他不做赔本的生意一样，他很矛盾，可是他确确实实是愿意对我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大厅里传来间断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某种极为压抑又让我极为不能理解，我看到温邻海停顿的脚步，他让我站住。

他说的太晚了。

李明深裸着上身，站在我的角度，我分不清伏在他身下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温邻海把我带入放映厅，他的脸色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我打开电视，仔细琢磨着遥控器上的按钮，深怕自己按错了。

温邻海倚靠着窗台。他在看书，我在看动画猫和老鼠，他的视线落在电视上，他说他真羡慕我现在的年纪。

“我也羡慕你。”我笑着对他说。

他放下书，走了过来拍拍我的后脑勺，“不用羡慕我，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可是我现在就累了，我不坚强，我身上没有属于穷人那种宁死不屈那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品质，我继承了穷人应该具备的恶劣行径。

所以，但凡是活的好的人，我都羡慕。

大概过了半小时，李明深进来了，他换了套居家服。

温邻海说学校有些事，先走了。他走到李明深的身边时顿了顿，没有多说其它的话。

“不想知道我今天早上去做了什么？”李明深坐下，单手支撑下巴，“小家伙，我和你需要谈谈。”

李明深的身上有种无形的气场，这点，我不确定是与生俱来还是经历后天的练就，后来我跟他说起我的疑问，这人吃吃笑，他极为不要脸自己是自带光环的男人。

“我要谢谢你。”我说。我不会煽情，但我是真的感谢他。

他自动忽略我的话，“我今天给你上了户口，挂在我小叔名下，以后，你乐意就叫他一声爸，你要不乐意的也没事，反正他也一事无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