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心机(2 / 2)
何时了拉开赵无眠旁边的椅子坐下,“想什么呢?问你话都没有听到。”
赵无眠迅速回归正常的状态,他看了一圈会议室,没看到白伊方,八成是去厕所了。“部长问了什么?”
何时了靠着椅背,歪着头轻声说:“这周我们就阅读乔伊斯的《阿拉比》怎么样?”
赵无眠知道乔伊斯是谁,但不知道《阿拉比》写了什么,连它是长篇短篇、小说散文还是诗歌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是何时了建议的肯定是顶好的。他看着存在感过分强烈的柠檬黄,一口答应:“行啊。”
何时了从一沓A4纸里拿出来一份订好的材料,勾画几下,说:“那我们就读《阿拉比》,他们读爱伦·坡的《一桶白葡萄酒》。”
春风骚动了赵无眠的鼻尖,想问的话没来得及说,就打了一个喷嚏,再想说话时,何时了已经回了自己的位置,白伊方也回来了,他只好把疑问压了下去。
“我们”指的仅仅是我和你么?
赵无眠看了何时了一眼,那人正在整理资料,一脸淡漠。
赵无眠生怕自己多情,又怕自己错过,一颗心七上八下好几回,在手机上搜出了《阿拉比》。
是一篇短篇小说。讲得是少年突然结束的单恋。
赵无眠眼角无端跳了几下。
会议开始时,他注意到何时了确实是在说让一部分人读《一桶白葡萄酒》,一部分人读《阿拉比》,不过没提到底是哪些人,只说要读《阿拉比》的人他私下联系了。
下午没课,在回宿舍的路上,白伊方说:“不知道谁要读《阿拉比》,我好想和人探讨《阿拉比》啊,我好喜欢乔伊斯。”
赵无眠想说我就是读《阿拉比》的人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滚动几下,他说:“我也想知道都有谁读《阿拉比》啊。”
回到宿舍,赵无眠抱着平板爬上了床,他点开《阿拉比》的中译本,指尖划过页面两次后,他感觉自己成了故事的旁观者,看着主人公内心的情愫发芽、成长、死去。看完一遍后,他把他最喜欢的那段话多看了几遍——
“……甚至在最庸俗的地方我也时常想起她的倩影。逢周六的傍晚,我总是要到集市上去,帮着婶娘拿东西。我们穿过花花绿绿的街道,推搡着走过那些醉醺醺的酒鬼和正讨价还价的妇人们,耳根更是难得清净:那小贩们刺耳的吆喝,街头歌手们嗡嗡地歌声——是为罗萨唱的“你们都来”?亦或是关于祖国苦难的民谣?——这些声音统统连成一片,生活便有了一种独特的味道。我想象着自己正捧着圣杯在敌营中安全地穿行。听着那些我自己也听不懂的祷词或是赞诗,我会突然地说出她的名字。我眼中常常含着泪水(我自己也不知何故),心底也不时地热血澎湃。我不去想未来。我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话,如果说过,我又是怎样表达我的那份复杂的爱意的呢?我的整个身体就像一架琴,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会如手指般拨动着我的琴弦……”
越看越喜欢,赵无眠搜出了英文版的小说,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又拐过来看了最喜欢的片段的英文——
“Her image acpaniedevenplaces the most hostileromance……These noises convergeda single sensationlife for me: I imagined that I borechalice safely throug<B>http://www.wuliaozw.com/<B>hrongfoes……Butbody was lik<B>http://www.wuliaozw.com/<B>arp and her words and gestures were like fingers running upon the wi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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