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伪装者(中)(2 / 2)
他问住我了,其实我还没考虑过这件事。我只是靠着一腔愤懑想着要找出在我的公寓里埋尸的凶手,现在还多了一丝为那个女孩找出真相的夙愿,但是如果真的面对凶手,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报警没什么用了,那个女孩连档案都没有,就不在沃特国的管理体制内,警务不会为此抓捕那个凶手。
真他妈可笑,我们的生命都是一纸轻飘飘的文档。
丹看出了我的犹豫,继续说道:“我直说了,你的想法很可笑。”
“...”
“一般这种事不能告诉体制外的人,不过既然你信任了我,我今天就把话和你说清楚。做为法医,我明确的告诉你,沃特国的司法体制不为平民说话。我每天检查的尸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那些平民,偶尔挑一两个案子来调查一下,以告诉大众我们在努力为他们工作,没找出凶手只是运气不好。实际上呢,大多数警力都被用在了抓捕被举报者身上。至于你这个案子,做了找谁宣扬功劳?毫无意义,警部根本不会接的。”
“什么......就算如此,不找出凶手你们不会觉得不安全吗?”
“房东先生,你觉得这个国家的人,谁不是凶手?甚至三楼那个聒噪的小孩子也可以杀人,就通过电话,不是吗?”
我哑言。他说的没错,我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过,但是我真的很难接受。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把这种乱象当作理所当然?
我感到情绪有点失控,瘆人的白骨和女孩温暖的笑容在我脑中交织,甚至还有金格的背影和他的大学课本,他们都是牺牲品,都是被随意埋葬了,丢弃了......
“吃点这个。你心理素质竟然这么差?”两颗红色的胶囊递到我面前,接着是丹嫌弃的语气。
我吃下了其中一颗胶囊后,渐渐平静了下来。“谢谢你...这是什么?”“镇定剂。让你冷静点。时间差不多了,你出去吧。”
“好...”我的思维还是有些混乱,将剩下的那颗胶囊装进口袋,离开了丹办公室。(获得红色胶囊)
2、我找到了检测局的休息间,这里面有几个随意坐着的警务。休息时间,相对没那么严肃,不过我对他们还是有点害怕。算了为了赚点钱,豁出去了,我硬着头皮上去和其中一位搭话。不过事情没我想得那么困难,他对我表现出的是明显的轻蔑,我一边在心里骂他走狗,一边奉承了他两句,他便好说话多了。
和他打听了一下,我有了些收获:丹医生是个工作狂,而且胆子很大,经常呆在停尸房里检查很久。他对于尸体非常敬重,经常要求亲自处理。(酬劳+100)
不过生活上的事,就不太能够打听到了。那个警员休息时间到了,走的时候还夸了我两句,并表示以后如果逮捕我会揍得轻一点。呸,我可真是谢谢他了。
3、沃特国有个难得的好处就是,员工资料一般是被公开的,还会搁在大厅里。不过我遇到了点麻烦,大厅的前台服务员,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不让我翻看,理由是警务身份需要保护,不能给我这种平民看。
我争辩无果,正准备离开时,瞥见他桌子上的报纸,上面印的正是贝蒂的照片。这或许是个突破口。“那不是贝蒂女士吗?你对她怎么看?”
他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也配用这种语气谈论贝蒂女士?她是那么高贵,那么优雅。”
她还喜欢吃土豆呢,我在心里说着,不过还是迎合一下他的说法:“是啊,你知道吗,她还喜欢种花,玫瑰可真配她。”
“那是当然...”
这个大爷鬼扯的能力和罗妮简直不相上下。不过这种人的好处是,他们会自己提升自己对我的好感度,从而给我一些打探的机会。在我耐心听完他关于贝蒂的赞美诗以后,他终于同意让我看看员工资料。
资料上显示,丹曾经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女儿,不过几年前因为意外去世。曾经有过酗酒,现在似乎被烟所代替。(酬劳+100)
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了,我将资料还给了大爷,在他开始下一轮演讲前逃走了。
合
大巴上,我默默整理脑子里的东西,至少也不是毫无收获,知道了那女孩的样子,还赚了点外快......唉,不欺骗自己了,我很沮丧。凶手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散漫的思考间,我听到车上的收音机说着附近几个镇子的暴民基本上已经被镇压,一部分坚持做劫匪的差不多都被驱逐出境了......我忽然想到了贝蒂,她一开始不就是因为躲避暴民来到这里,既然如此,她是不是要离开了?那可真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
回到公寓以后,我将获得的资料整理在档案夹内,接着把硫磺粉和印章给贝蒂送上去。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贝蒂似乎在专门等着我,手头没有做其他事。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绿色的流苏长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房间里有淡淡的薰衣草味。如果这个人不是贝蒂,那这氛围倒是有些暧昧,但是现在我只感到有些危险。
接下来的事更是令人诧异,她让我帮她把硫磺粉放到储物柜里后,让我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接着从房间里拿出了一瓶葡萄酒和两个玻璃杯。
“马上我就要离开了,你应该挺高兴?”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我第一天看见她那样,“无论如何,这些天还是辛苦你了。喝杯酒为我送行?”
说完她当着我的面打开了那瓶酒,倒了一杯,递给我。
我没喝过葡萄酒,但是我现在只想逃跑,傻子都能感到不对劲,更何况我还被电话警告过小心这个女人。那杯酒多半有问题,我看着灯光下泛着光的杯子,里面红色的酒就像毒蛇吐着信子。
得马上做出反应,我身上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吗?我轻轻摸索了一下:
1、告诉她自己不喝酒
-(有蓝色药片)2、喝下酒,趁她不注意服下蓝色药片
-(有红色胶囊)3、喝下酒,趁她不注意服下红色胶囊
1、“我...我不喝酒的。”
“不喝算了。”她拿起杯子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接着她把杯子随意地放在一边,走到我面前,朝坐在椅子上的我说道:“不是不能喝酒,是不喝我的酒吧?”
“...你都明白,是吧?”
“当然,你防备我的眼神,我看过太多了。不过这次你确实错了。那酒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刚想开口,忽然感到浑身一阵无力,什么时候...!
“是香薰。从你进房间就开始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柄匕首,闪着寒光。“你确实是个好人。但是这个世界好人没有任何用处。”
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远去了,只看到她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一声:“晚安,安德。”接着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BAD END 晚安
2、我忐忑地喝下了那杯酒,将蓝色药片藏在手心,做出擦嘴的姿势,顺便吞下了它。桑丘说过这是可以让我更清醒的...水果糖?管它叫什么,希望这东西可以帮到我。
“怎么样?”
“唔...”我光顾着防备,完全没有去品味酒的味道。“还,还不错。”
说着,我感到头有些昏沉,但还没有到眩晕的地步,没错了,那酒肯定有问题,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谢谢你,我走了。”我慌忙地站起来开始往门口走去。
“酒没问题,这酒很难得。”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在这里面下药很浪费。”
好吧,既然她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不客气了:“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我身体侧向楼梯,随时准备逃跑,但是莫名的勇气让我想要质问她。
“你没惹我,你要是惹了我就不是这么温柔的方法了。”她突然露出了我没见过的笑容,露出尖尖的虎牙,隐隐透出一股狂气。“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假如我没有拿出那瓶酒,你大概现在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了。”
“什么?”
她指了指桌子上放的香薰:“薰衣草的味道,不错吧?”
我倒是突然放松了,看样子我是斗不过她的,她如果非要杀我大概是逃不掉的。“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倒是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解药,是桑丘给的?”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狠戾了,仿佛要灼穿我。
我觉得不该出卖桑丘,选择了沉默。
“行吧,不管是谁帮你,也都算你能力的一部分。这次算你通过了,走吧。”
通过?她有什么资格来这样高高在上的评判我?还有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想要这样质问她,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天,这些怒火只能往喉咙里咽。我不能举报她,没能力报复她,连质问她的权力也没有,真他妈憋屈。假如给我一个机会,我铁定要揍她一顿。
但是我只是咬着牙离开了。
3、我忐忑地喝下了那杯酒,将红色胶囊藏在手心,做出擦嘴的姿势,顺便吞下了它。丹医生说过这是镇定剂,希望这东西可以帮到我。
“怎么样?”
“唔...”我光顾着防备,完全没有去品味酒的味道。“还,还不错。”此时我忽然感到浑身一阵无力,脚都站不住了,软倒在地上。那酒果真有问题,那药,该死,也没什么用。
她蹲到我面前,皱着眉说道:“你刚刚是不是悄悄吞了什么?这药生效没这么快啊。”
“你为什么要在酒里下药...”我有气无力地质问她。
“不是酒,我不会浪费那么好的东西。是香薰。从你进房间就开始了。”她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柄匕首,闪着寒光。“你警觉性不错,但是判断力不行。”
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远去了,只看到她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晚安。”接着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BAD END 吃错药
合
我憋着一肚子气下楼,满脑子幻想着一拳打在贝蒂那副高傲的脸上。到一楼的时候,我忽然看到桑丘靠在门上,微笑着看着我。
我心情非常复杂,这家伙到底是知道贝蒂要害我,还是碰巧给了我一片药?得了吧,说碰巧谁信,他就是和贝蒂合伙给我搞了一出“考验”是吧?但是如果说是合伙的,贝蒂似乎又不知情,没有想到我会有解药。
我忽然有种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把我和贝蒂都耍了?
不过至少他还算是出手救我了,大概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不过那不合适在这里,我们去你的房间谈谈?”他主动向我提议道。
“桑丘,你认识贝蒂?”一关上门,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
“她和你说了什么?”他反问道,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得我有点烦躁。“你是不是知道她要害我?你不告诉我?”
“哈,看来她和你说了很多?好吧好吧,别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他做出了投降的手势,“我确实认识她,不过交情不深,仅仅是认识而已。我知道她来了肯定是有某种目的,不过我不知道目标是你,只是给了你我觉得可以帮到你的东西。”
“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话说明白不行吗?装什么神秘呢?”我语气有点冲了,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是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还救了我,我不该这种语气,但是情绪抑制不住地倾泻而出,我可真是个混蛋。
没想到,桑丘没有生气,而是缓缓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不是她的人呢?我又不是神,假如你是她派来监视我的呢?你才到这个公寓两周罢了,我要给自己留后路。”
两种思维在我脑子里打架。
桑丘不信任我,甚至怀疑我是间谍。
就算不能信任我,他还是冒险救了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他了。而且,某种直觉还按耐在这两种冲突下悄悄向我发声:桑丘还是没有把事情的全貌告诉我。
我又想了一会儿,继续问他:“我有一个很奇怪的疑惑......贝蒂她......”
“她不是女人。”
“......果然。但是...他不是女人,那所谓夫人...”
“掩盖他间谍工作的长期身份。他利用那个身份为他‘丈夫’可是完成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他们是合作关系。”
桑丘走后,我躺在床上理自己的头绪。他说之后再和我谈他和贝蒂认识的事情,“你最好先冷静一晚上,你现在看起来根本不能正确地判断事情,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糟了。”
好吧,今晚收获的信息量太大,我确实需要缕一缕。贝蒂为了某种目的来到这里,还要对我进行“考验”,如果没通过就会杀掉我....可恶,我还是想不通那疯子什么逻辑。万一他只是单纯虐杀成性呢?要知道人在长期错位下都容易变态,而他为了目标连身份都抛弃了,大概也蛮可悲。
不过,我自嘲的想着,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公寓里似乎谁都在瞒着我点事。
就在我满脑子碎碎念时,一声巨大的轰炸声从远方传来,我脑子一瞬间懵了,接着急忙冲出了房间。站在公寓大门口,我向关口的方向看去,似乎发生了爆炸,火还在燃烧着,点红了远方一片天空。我感到脑子嗡嗡作响,接着是警报的声音,再接着是响亮的电话铃声。
通信部反应非常迅速,爆炸发生后十几分钟内就向我发出了警告:“由于爆炸的缘故,关口守备注意力不集中,埋伏在境外的劫匪乘虚而入,管理员安德做好应对准备。”
该死,平时就算关口守备失职也会很快有人补上,偏偏就是地震后流窜的劫匪刚刚被赶出去这个节点,外出的军队还没有回来,人手空缺,而对方肯定早有准备,才能刚巧赶上这场爆炸。
至于警务,他们只负责抓捕,保护我们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任务。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去细细分析这些事情,我要马上准备防卫,此时第二通电话接踵而至,来自贝蒂名义上的丈夫,部长大人德鲁,他的声音透露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安德先生,我是德鲁。我的夫人现在安置在你那里,而目前情况紧急,我会立刻安排人手过去保护她,届时请你交出管理权。”
还好,这是件好事,我一个人也不可能保护这整栋公寓。他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完全放松,劫匪应该不会在白天行动,在太阳下山之前,我还有三个小时。
我从后院库房里面找到了一些防木板和工具,本来是用来修栅栏的,现在我要用它们封上一二楼的窗户。这是我最近第二次应对这么大的突发事件,还比地震危险得多,我的手都在颤抖。
就在我对着一楼的窗户敲敲打打的时候,桑丘叫住了我,表情严肃地和我说道:“德鲁安排军人过来了?”
“嗯。”
“地震以来,事件一直很严重,中央的军队这段时间一直在西部这边帮忙镇压。”
“嗯。”
“你最好和艾尔森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也在这边,如果是,你得叫他代替德鲁那些人过来。”
“为什么?该死的,我不想什么都依赖他,还是这么危险的事。”我迅速否决了,艾尔森和此事毫无关联,况且谁能保证他一定能及时赶过来。
“如果你不能叫信得过的人过来,那过来的一定是贝蒂的人。”桑丘冷冷地说道:“那个人一定不会保护你的。”
我愣住了,我还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全。
1、“我能保护好自己。”
2、打电话叫艾尔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