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晚自习（2 / 2）

两人相视而笑，刚刚的插曲也就揭过去了。

林觉虽然基础不好，但脑子转得快，加上秦重嘉讲解的方式直观灵巧，两分钟就把数学白痴讲透彻。

两人默默坐在一起，各自忙各自的，手臂时不时会碰在一起。林觉是故意的，但是身旁的人心无旁骛，被挤得越来越往旁边靠，林觉便停手了。

风扇嘎吱转着，晚风也随之席卷，夜初凉，伴随一丝丝冷意，晚自习在铃声响起时结束。

“快十点了，你骑车当心些。”林觉在自行车寄存处和秦重嘉告别。

"你也是，路上小心。"刚跨上自行车，又回头说，“最后那个大题的三小问，你要是还算不出来，给我发消息吧。”

林觉连连笑答，“好的，好的。”和秦重嘉挥手说再见。

看见人走远了，才准备拦出租车。自己家司机到了点已经下班了，况且自己这里也不是重要事，林觉不愿意麻烦别人陪家人的时间，左等右等也不见一辆车，苦笑道真是自作自受。

好不容易回了家，已经十点过了。哈利懒洋洋躺在狗窝旁，外婆和母亲正谈论着电视剧里的剧情，为谁是凶手各执一词。

林觉摸摸哈利的头，给它顺顺毛，就自觉上了楼回房间。他还惦记着给秦重嘉发消息的事。

作业收尾工作已经搞定，林觉根据秦重嘉讲的方法很容易就解开题目，但是这么好一个机会，怎么可以轻易放弃。斟酌再三，林觉发了消息问秦重嘉是否方便，没一会就收到方便两个字的回复。

秦重嘉刚把消息发出去两秒，手机上便闪着语音电话的界面。手机虽然没开声音，也着实把秦重嘉吓了一跳。忽闪忽灭的界面，秦重嘉犹豫是否要接听。

明明是自己主动说要帮助别人做功课，回头就把别人的电话挂掉似乎不太礼貌，可是，可是他还从来没有接过任何一个同学的电话呢。秦重嘉心跳加速，手紧紧攥住手机，不受控制地划开接听按键。

“喂......"秦重嘉声音发紧，左胸腔就像刚搁浅的鱼儿，不停地跳着闹着。

”我以为你不方便呢。“林觉的声音穿过听筒，和平时听见的有细微差别，但是低沉悦耳，就像......就像真的在他耳边呢喃。

还好电话里看不见脸，秦重嘉听见林觉话音方落，脸上就似火星子落在枯草上，瞬间烧着一片。”没有......没有不方便，就是没想到你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我怕给你打字半天说不清，就想着电话里能讲清楚些。“

”你是不是有不会的地方啊？“

”课上那道题你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这里有另一道题问你，你有时间吗？“

”没关系，你说吧。“

林觉匆匆翻开俞桐给他准备的教辅，挑了一道答案都大半页的题问秦重嘉。念题念了半分钟，林觉怀疑自己脑袋出问题了，这道题他连题都没读懂。

”你等一下，我先在草稿上列两个步骤。“

听筒那边传来沙沙的翻页声，短暂的白噪音停顿之后，秦重嘉厘清了思路。

”你还在吗？“秦重嘉听见听筒的另一边安静极了，刚刚写草稿时太投神，以为过了很久，声音放得很轻，低低的问了一句。

林觉的耳朵仿佛被一片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直挠到心头上。”在呢，你说吧。“

秦重嘉一个步骤一步骤的耐心讲解，方法比答案上更省略更简洁。

”这个题有点超纲，你掌握方法就可以，多演算两遍就明白了。“

”麻烦你了，又耽搁你的时间了。以后还可以打电话问你吗？“林觉得寸进尺，继续追问。

秦重嘉毫不迟疑地答：”当然。“

已经快十一点了，杜丽汐在门外催促秦重嘉赶紧洗漱睡觉，两人便匆匆挂了电话，

”你刚刚跟谁讲电话啊？“杜丽汐微蹙。

”同学问我题。“

”你的时间也是时间啊，有不懂的怎么不去问老师。“杜丽汐埋怨道。

秦重嘉不想和杜丽汐作解释，连连说是，赶紧避过她去卫生间洗漱。在卫生间照照镜子，自己的脸果然红扑扑的，一定是窗户关太严，有点缺氧。

秦重嘉回到房间，把窗户推开一点，墨蓝的夜空中挂着上弦月，银黄的半弧线像极了丘比特拉开的一张弓，不知道那支箭会射中谁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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