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2 / 2）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也就是古代的一个时辰，她也没找到收留自己的地方，抚了抚叽叽咕咕的肚子，眼前是一条明显比刚才冷清许多的街道，刚才那些人多热闹的地方都没人收留，这里只能碰碰运气了。

玲珑走到一家明显比其他建筑低矮的门楼前，也没仔细看楼上的招牌，抬手就去敲门。等了几分钟没人来，她又试着敲了几下，这次没过多久，只听嘎吱一声，面前的门缓缓打开，门后面是一个脸色蜡黄的男人，玲珑连忙对他笑了笑：“大叔，请问你们这里招厨子吗？”

门后的人捂嘴打了个哈欠，眯着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招什么厨子，咱这儿又不是吃饭的地儿，去别处问吧。”说着就要关门。

“哎——等等等......”玲珑连忙伸手抵住门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那你们招什么工，我都可以做啊。”为了吃饭管不了那么多了，做丫鬟也行，做苦力也行，只要有活做总比饿死强。

对方虚着眼缝打量玲珑，虽然浑身脏的看不清衣服的颜色，脸上也黑黢黢的，不过那双眼睛大而灵动，身材纤细高挑，收下来打扮打扮还是能看的。

“你在这里等下。”说完关上门转身进去了。

玲珑摸摸鼻子，蹲在门口等回话。

一刻钟后背后的门再次打开，玲珑听到动静开心的回头，只听一道粗嘎的女声响起：“做什么都可以？”

玲珑打量对方几眼，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中等身材，偏瘦，头发松散的垂在胸前，没有挽起，五官平淡，最重要的是声音并不好听。听到女人的问话，玲珑点点头，没有说话。

女人也上下扫了玲珑一圈，偏了偏头说道：“跟我进来吧！”

楼里分两层，一楼中央是个舞台一样的台子，大概占了整层的一半，玲珑看着舞台暗想这是个戏班吧，她会不会是要自己去表演杂技？想到这里，玲珑眼睛扫到二楼，都是视野良好的包厢，看戏用的吧？

顾不得多想，粗嗓音的女人已经把她带到一间黑暗的屋子里，玲珑吓一跳，这是干什么？

女人下巴点了点一边的铜盆，对玲珑道：“把脸洗洗。”这女孩除了脸上的灰，看得出来五官很精致，洗干净打扮一下说不定真能给她们楼里赚钱。

玲珑犹豫了一下，她专门把脸上弄成这样，还不到半天，就要洗了吗？没给她犹豫多久的机会，旁边刚才看起来还挺平和的女人突然不耐烦的催她：“快点，磨蹭什么！”

玲珑认命的掬起一把水拍到脸上，等把灰都洗掉了，她抬手用衣袖把脸擦干，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眨眨眼睛，问她：“可以了么？”

对面的女人一脸惊喜的看着玲珑的脸，“不错不错，不枉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

玲珑看看外面的天色，大清早？

女人拉住玲珑往舞台背后的一个院子走，清了清嗓子，语气柔和的问：“姑娘叫什么名儿？”

玲珑任她拉着自己走，听到对方刻意放柔的粗嗓音，忍不住抖了抖，“玲珑。”

女人又回头看她一眼，笑道：“玲珑好听，也不用再改名字了。”说着推开一间房门，把玲珑按到一张梳妆台前。

玲珑看着面前桌上的胭脂水粉，再抬眼看看铜镜中的自己和背后的女人，咬咬腮帮，沃日，不是要让我接客吧？那也要让我吃饱再说啊！她已经放弃治疗了，一切等吃饱了再计划。

身后的女人不知道玲珑的想法，跟她介绍道：“我是禧春楼的主人，别人都叫我春姐，咱们楼里目前有二十九位姑娘，加上你就刚好三十位了，不过她们都姿色平平，平时接待的客人多半是咸阳底下的阶层，你来咱们禧春楼——”

“等等，春姐，您有吃的吗？”玲珑忍无可忍，不等春姐说完，转过头可怜巴巴的跟她要吃的。

春姐粗嘎的嗓音轻轻一笑，回头喊了声：“紫竹。”

“春姐。”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浅绿色布衣，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儿。

“你去厨房给玲珑姑娘拿些点心过来。”

“是。”

春姐又回头继续折腾玲珑，“来，我给你梳妆打扮，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身衣裳给你换。”

不等春姐回来，紫竹小丫鬟已经拿来了点心，玲珑顾不得形象，抓起来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到一半噎到嗓子，还是紫竹聪明的给她端来一碗水才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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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姐给她换了身大红色长袍窄袖的衣服，腰上系黑色长丝带，外罩一件透明轻丝软纱，对着不怎么清晰的铜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古代的服饰很麻烦，但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尤其是这身大红色，很适合她。

春姐也很满意，又给她绾了个分髫髻，留下一缕垂在胸前。

“春姐，我不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