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爱情,当我抓住它时如同盛开的鲜花遇到毒汁,它枯萎在我的手中。从此以后我只能忍受被毒液侵蚀过的荆棘刺入我的身体。作为交换,我默默忍受。血从我的四肢流出,李蔼希的爱抚降低了血流出时的伤痛,她像母亲多于情人,这一刻她用包容的心接纳我,温暖如斯。她微热的身体是被雨后滋润过的厚土,我希望这片土地能抚慰我更多更久些。
我为她拭去额头的汗,她拉着我的手覆到胸前,我触到了那不规律的剧烈跳动。
“我会死掉的。”她的脸上带着羞赧。
“太可惜了。”我把头枕在她腹部,吻了吻那道产后留下的疤痕。
“即便是科技进步到今天,女人依然要靠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繁育下一代。”
不但剖开肉体,更是把心灵一分为二。她们不再完整,灵魂的另一半离自己而去融入下一代的血肉中。
“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我支起身体看着她。
她用食指在那道几乎褪色的痕迹上来回移动: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我下了床裹着被单去给她倒水,回到卧室时,她光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我从后面用被单将她抱住,她继续保持沉默。
将脸埋在她光滑的背上,我问:
“你的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非常平静:“离开我的身体后,他就不再属于我,是我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因为要是我接受作为母亲的身份,我就必须接受随后而来一连串我不愿承受的使命。在他出生前我天真的以为我能做到,我和所有女人一样具有奉献精神,无私地抛下一切守护家庭。”
“我明白。”我依旧把脸抵在她的后背。
“你明白?”
“那是你自己织就的锁链。你打造了它,看着它光华闪闪,兴奋地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将钥匙交给陌生人。”
李蔼希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更加贴近她,裹紧了白色的被单。
“人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地就后悔了。我走的时候没有迟疑,我明白自己要的是更大的天地,其他人理解也好误解也罢,都没关系。”
“他们会怨恨你,嘲笑你。”
“我不怕。”
她垂下头,脸上满是落寞。
我吻她的背、肩膀、脸颊,她转过身来和我相拥: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故作惊诧:“怎么这么说?”
她开心地拽过遮挡我们身体的那块布跑向床,我们搂在一起躺下。
“是那个演员吗?”我十分好奇。
听到这个问题,李蔼希疑惑地瞅着我,接着好像明白了什么笑道:“你那位福宽教授真是有趣,这么多年了依然没变。在她的臆想里我永远是那个被男人抛弃心怀不满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