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李航：“……”
徐晓月：“……”
甘宁一回来就看见自己碗里被堆得满满的，余翌晨见他坐下，凑近他喊道：“怎么打这么久？快吃！一会抢没了！”
甘宁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推开余翌晨，“……耳朵都让你震聋了。”
吃完饭后，徐晓月提出去网吧包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李航作为带队出来的队长，象征性地反对了几秒，得到了以球队经理为代表的一众人的鄙视
——“摆什么谱呀你，你比谁都想去吧！”
队长轻轻咳了一声，“勉为其难”地说：“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去，那就去，我给老张说一声。”
于是在队长和经理的带领下，一群人欢天喜地地跑网吧包夜去了。
哦，除了甘宁和余翌晨。
甘宁说要回家，拒绝了徐晓月的盛情邀请。余翌晨平时也玩游戏，但没太大的瘾，见甘宁要走，他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徐晓月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悄悄问余翌晨：“你晚上住哪？该不会……”说着眼神在他和甘宁之间瞟来瞟去。
“住甘宁家啊，怎么了？”余翌晨理所当然地说。
徐晓月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瞄了瞄甘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余翌晨。
甘宁假装没听见他们说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没等车停稳就立马坐了进去。
“赶紧走，操哪门子的闲心呢你。”余翌晨推了徐晓月一把，拉开门坐在了甘宁旁边。
这次的司机话倒是不多，问完去哪之后一句话也没说，把车子四平八稳地开了出去。
余翌晨张嘴刚想说话，见甘宁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就也坐在旁边打盹。车上没人说话，开了一段距离，余翌晨靠在椅背上的头慢慢落到了甘宁的肩膀上。
刚才徐晓月一上来就要了个变态辣的锅，甘宁不太能吃辣，没怎么动筷子。结果接完电话回来余翌晨给他堆了满满一碗，他只能吃一口喝半杯水，最后水都让他喝完了，他懒得再让服务员来添，又不好意思跟着徐晓月喝橙汁，只好喝啤酒解辣。当时慢慢喝没觉着，这会坐在车里有点上头，感觉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他以为余翌晨睡着了，偏头看了他一眼。
“累了，靠一会儿。”余翌晨没睁眼，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甘宁现在脑子还是晕的，就这么盯着余翌晨没动。
余翌晨没睡沉，车停了之后他把头抬起来，猛地撞上了甘宁的脸。
甘宁被他一下子撞清醒了，立马坐直看着前方。
余翌晨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揉了揉，“哎呦！我起猛了，没撞疼吧？”
甘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
“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撞疼了？”说着又要去揉他的头。
“……没事，”甘宁冲他笑笑，说：“走吧。”
余翌晨跟着他下了车，总觉得甘宁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大概是醉了。
到家之后姥爷还在客厅等他们，余翌晨一见到姥爷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甘宁洗完澡出来还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最后只得赶这一老一小去睡觉。
甘宁把被子枕头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床上铺好，余翌晨坐在旁边看他铺，毫无寄人篱下的觉悟，“咱俩盖一个不就完了么，每次你都要铺一回，不嫌麻烦啊。”
余翌晨第一次住他家就是甘宁给铺的被子，后来甘宁让他自己铺，他说：“盖一个就行了，我不嫌弃！”他倒是不嫌弃，甘宁不愿意，只得自己起来铺被子，每次铺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着，这会儿怎么说的好像是甘宁自找的。
甘宁没说话，等把被子铺好，对他说：“你先睡，我看会书。”
余翌晨自觉地钻进被窝，先扑腾了一阵子，最后把自己裹好，就露了个头出来，“你不困么？”
“我一会就睡。”甘宁关了房间的灯，把桌子上的台灯打开，拿了本书出来。
“那我就先睡为敬了啊。”余翌晨打了个哈欠，又说：“对了，今天谁给你打的电话？”
“林牧，问你比赛的事。”
“哦，他之前说要来看，有事就没来，哎，可惜了，我今天这么帅！……虽然输了吧。诶你今天看见我那个进球了吗？就上半场快结束那个，对面2号和5号……”余翌晨也不困了，撑起头回忆起自己的光辉投篮时刻。
一提起林牧，甘宁就想起在巷子里撞见的两个人，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点也没听进去余翌晨在说什么。实际上一晚上他都有点心不在焉，就好像是心里一直有个朦朦胧胧的、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突然有一天，有人撕开了那层包裹，把它原原本本地摆在你面前，拨云见月的同时却又想矢口否认。
但甘宁发现他没法否认。
余翌晨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躺在床上声音越来越低，不到一分钟就打起了小呼噜。
甘宁强迫自己盯着书看了一会，等余翌晨睡熟了就关灯上了床。
他侧身躺着，看着余翌晨熟睡的样子，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甘宁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但做不到，脑子里的小人不受控制地开始了头脑风暴。
他睡觉的时候嘴是张着的，听说这样久了牙会凸出来。他看见那两个人会是什么反应？会觉得恶心么？徐晓月今天好像偷偷喝了一杯啤酒。他什么时候开始打篮球的？不能让他看见！赶紧睡觉吧。夏令营是什么时候来着？他睡觉一直这么老实的吗？今天在店里听的歌还不错。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就只有这一个好朋友。现在几点了？可是他有很多朋友，这不公平！他怎么能有那么多朋友！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我跟其他人一样吗摇篮摇你快快安睡天是不是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