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 2）

“不是……为什么啊？”陈夕完全搞不懂陆晏的行事逻辑。胡量就职的这家由陆晏投资的公司是一个经纪公司，靠的就是捧红艺人再靠艺人来赚钱。可是费钱费力搞来的男三号这样一个机会，陆晏拱手让人，还不许人家以后再演戏。这不是疯子才会有的行为吗？

“谁也不知道陆总怎么想的，”胡量说，“你想，干这行的要么想红了赚钱，要么真心热爱演戏，这角色再好把人家以后的路都堵死了，谁愿意演啊？其实来的这俩演员条件都不错，可听说陆总见了之后，不到十分钟就和人家说不合适，让人家回去了。”

陈夕拉了拉胡量：“那个，你真能推荐我去啊？”

“你真的想去啊？”胡量问。

“当然啊，”陈夕很心动，“要是真成了，老家的一套房子不就赚出来了吗？”

胡量认真地警告陈夕：“这个你可真的要想好了，回了老家后悔了还能再回来。你要签了这个合约，到时候再想反悔，把你论斤卖了也赔不起。”

陈夕也认真地对胡量说：“我是真的想好了，我对这行不再有任何幻想。反正我车票是下周的，这次要真成了，对我来说就是中彩票，还能真正实现我当演员的梦呢。”

……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夕被吓得回了神。陈夕转头一看，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男人——不是陆晏。男人进来径直走向陆晏的办公桌，见到陈夕盯着他看，边从桌子上找出一份文件边对陈夕说：“你是今天来和陆总见面的演员？”

“是的。”陈夕面对陌生人有些紧张。

男人点点头：“我是陆总的助理。陆总待会儿来了，万一要是问起你，你能别告诉他你见过我吗？本来我应该七点半之前把这份文件送走的，我来的路上堵车晚了，陆总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陈夕不想替别人撒谎，也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这样不太好吧……”

“多谢了。”男人没等陈夕把话说完，道了谢直接大步走出办公室。

陈夕有些头大，没有拒绝成功，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陆晏助理说得那样做。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推开了，陈夕不需要多看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每天都会在媒体被讨论的影帝陆晏。

不像参加活动时那样挂着职业的笑容，也不像机场照那样拒人千里，此时的陆晏气质就像一个和善的面试官。陆晏对陈夕点头致意，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对他说：“请稍等。”

陈夕忙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陆晏有没有看到。只见陆晏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陈夕偷偷地想，陆晏这么快过来了，说不定已经和刚才那个男人碰过面，自己就不需要纠结要不要替他说谎的问题了。而陆晏的电话接通后，击破了陈夕的幻想。

“你现在到哪儿了？八点半能送到吗？”陆晏说。

陈夕的心脏一紧，屏住呼吸也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

“提前打电话给刘总解释一下，别让人家都等着你。”陆晏说完，挂断了电话。

陆晏看向陈夕，问道：“你几点到的？”

“七点四十五左右。”陈夕回答。

“你来了之后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陆晏问。

陈夕犹豫了，一瞬间脑袋里起了无数个念头。如果说没见过，但其实助理是个撒谎成性办事不力的人，那自己就成了替人掩盖的罪过的同犯；如果说见过，但其实助理只是偶尔犯错，而陆晏是个暴躁易怒的人，自己不肯帮忙白白让助理挨顿骂，陈夕心里也要过意不去。

“见过吗？“陆晏追问。

“我不知道。没注意看有人来。“陈夕有些含糊的回答。陈夕安慰自己，自己可以是在这里一直低头玩手机，没抬头去看有没有人进来。陈夕从不担心自己这样说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傻楞楞的，他觉得别人真觉得自己傻其实挺好的，起码不用担心别人把什么重任交到他身上，出了问题也不是自己的错。

陆晏半天没说话，就盯着陈夕看，把陈夕看得心里毛毛的。

“你都演过什么戏？”陈夕觉得陆晏问话时脸上有着莫名其妙笑意。

陈夕耳朵都有些烫，不好意思地说：“都是群演，最多的一次是在《大明治》里面说过一句台词。”

陈夕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大明治》是陆晏主演的一部电视剧，陈夕在拍摄前还和陆晏说过话。陈夕担心自己说完之后陆晏也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他怕那样陆晏会觉得自己在和陆晏套近乎。

好在陆晏记忆力没有那么强劲，他继续问陈夕：“来之前他们告诉你条件了吧？拍完之后，就永远不能再涉足娱乐圈。”

陈夕点头：“我本来也打算放弃了，原本下周回老家的火车都买好了。”

陆晏听完就不说话了，他继续打量着陈夕，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许久之后，陆晏似乎下定决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夕。

“接下来我要和你谈一些合作的具体事宜。无论最终你我是否达成协议，你都永远不能将我们之后将要进行的谈话泄漏给任何人。这里是一万现金，作为你保守秘密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