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春卷？”

赵西已经有四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赵西，没想到会有个人出现，喊着他以前的名字。

“什么春卷！牢饭里没这道菜！”李程军打了一下他的头，对着他吼。

“不……不是，”那人缩着脑袋，畏畏缩缩地说：“我认识他，他……还是我养大的。”

“他？赵西？”东子指了指赵西，把他拉到跟前，让他好好看看。

“嗯。”那人点了点头。

“好嘛！之前找你找不到，现在终于是给抓住了，教唆未成年偷窃，虐待未成年人，组织偷窃团伙，偷窃金额十万元以上，你就等着坐牢吧！”东子想给他一脚，可惜被老大察觉出来了，脚刚抬起来就被他架着往后拖了好几步远。

“别给我惹事儿！”

“知道！”东子忿忿地拍了拍衣裳，重新站好，“没想到你叫春卷！”东子笑道：“怎么不告诉我，多好玩的小名。”

东子是真觉得这个名字好玩，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赵西也懂他什么意思，于是解释，［我喜欢赵西这个名字。］

东子回他，“我喜欢春卷这个名字，因为它好吃。”

好吃吗？

赵西也觉得好吃，脆脆的，甜甜的，但他还是更喜欢赵西。

一回到家东子就给家里所有的人普及了他的名字，他想让家里的人都跟着他叫春卷，可惜说到最后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停地喊他春卷。

清明节赵西和赵阳都放假了，两个人闲得没事想拉着东子出去玩，可惜他第一天要值班，只能将行程往后拖了一天。

赵阳已经大二了，学的临床，挺苦的一个专业，但奈何他喜欢，东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大学的学费是贷的款，虽然东子极力地阻止，但也防不住他趁他上班的时候自己去将所有手续交齐了。

第二天一上班东子就去提了昨天认出赵西的那个的人，他想了解一下赵西之前的生活是怎样的，想知道在别人眼里赵西是个怎样的性格。

从他那里东子知道了不少。比如，赵西是从小就被抛弃的，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当时他们之所以养活他，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幌子，好更方便的实施偷窃。

这么些年他也进过几次局子，每次进之后也是赵西帮着他老婆干活，帮着照看他们的孩子。

东子不懂明明好手好脚的人，为什么非得干这个，他更不懂他的老婆为什么从来都没劝过他。

他说东子不了解小市民的悲哀，不知道像他们这种进过一次局子的人会被社会看不起，不知道他们找工作不容易，不知道他为了养家糊口吃了多少苦。

东子的确不懂。

赵西的童年好像除了灰色就是灰色，他老老实实地听他们的话，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打，他安安静静地帮着他们，无论好事，坏事。

或许那时候的赵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非，在他的眼里，只要不被打一切都是好的。

东子忽然有些庆幸能够在他还小的时候遇见他，能够即时的把他拉回来，让他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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