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曳曳烛火为君灼2（2 / 2）

“哐”刀剑相撞。

毕竟都是高手。

“嘶——”

那边最后一个蒙面人倒地，这边，却只剩下一个。

“在下薛尘，见过先生。”

“薛尘？”姜疾早已不接触朝堂之事，固然不知薛尘是谁，况且，薛尘也只是小有名气罢了，比不过荀钰，连吴紊，彦旭都比不过。

“先生”不必知在下为谁，但求护送先生先回典客居。

姜疾疑惑，竟是谁在保护自己，可心里却早已下了定论，除了温怜，怕是也再没人要保护自己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姜疾急忙回了典客居，竟到处寻不见吟栎的影子，姜疾惊慌，静了静心，便要去荀府。

“你先回去吧。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

夜色已深，到荀府时，荀府的小厮询问了一番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拆开信，姜疾头也不回地便往凤凰山上跑去。

荀钰果然在那里。还有吟栎。

“叔父要杀，杀我便是，何苦为难吟栎。”到了此时，姜疾竟突然能够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

“不为难吟栎，你怎么心甘情愿地过来。”荀钰道。

姜疾道：“为何不早些动手？”

早些他没发现那些人。荀钰当然不会这么说。“本以为，你闹过脾气便好了，可谁知，你竟这般冥顽不灵，叔父当真，是看错了你。”

“叔父该了解我是这样的人的。”

“那若是以吟栎的性命交换呢？你效忠西滁，我放了吟栎。”荀钰淡然道。

“叔父不是那样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荀钰脸色铁青道：“你性情优柔，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思考，若是天亮你还思考不出，吟栎同你，都要成为刀下亡魂。别妄想逃走，你逃不掉的。”

其实，从刚进山时，姜疾便发现周围有十几个人。所以逃走，是不可能的。

只是，姜疾想过总有一天自己会在战场上同荀钰相对，也想过荀钰会派剑客刺杀自己，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拿吟栎做要挟。

果然是人都会变吗？

姜疾思来想去，却终没有答案。若自己真的做了西滁的官员，怕是也会和那些无所作为的人一样混吃等死吧，如果真如此，那和行尸走肉有和区别，而他此生的志向，绝不是如此荒谬。

但若辅佐人是温怜的话……

他竟从未想过，对温怜，他是如此的满怀希冀。

眼前恍惚又闪过温怜清秀的脸。

“不，荀钰所为，并不为此。”姜疾心中大惊：“他是想将北穆留在西滁的密探一网打尽。”

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这么快得着了荀钰的道。

这样想来，当初那两个蒙面人的刺杀，虽下刀猛烈，却刀刀不致命，为的就是要自己以为他要对付自己，对付吟栎。殊不知，他要对付的，只是在暗中保护自己的剑客。

荀钰在赌，赌北穆王长缨对自己的在乎程度。

温怜啊温怜，你切莫下达过什么指令。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叔父，我想好了。”姜疾突然道。

“怎么，想通了要在西滁为官？”

“不，我要去北穆。”

荀钰恼火，竟气得一阵说不上话来。

姜疾不能顺从荀钰，不然便会被荀钰察觉。因为姜疾的固执，是并不会因谁而妥协的，这样想来，当初温怜说过的那些要挟的话，竟有一部分算做是自己的真心，因为若自己真心要拒绝，并不是什么能拉得住自己的。

“既然你执迷不悟……”荀钰拿起了旁边侍从的剑。

姜疾瞪大了眼睛，只要他杀了自己，那些北穆的剑客看到了，便会冲一条路回去，而不是誓死保护自己，落得一地伤残。

毕竟，逃跑比保护容易得多。

亦或，温怜并未下达指令，可姜疾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哐，乓”

刀剑相撞的声音乱了起来。

荀钰突然收了剑。

“穆王缨果然很在乎你。”其实荀钰之前并不确定那些影子是北穆之人。

直到他故意给手下剑客发了一道说要秘密刺杀姜疾的信函。果然有人偷偷进了房间，看了信。

在秘密查探中，发现那人的信，是于北穆的。

他本不相信，北穆王会对姜疾如此重视，只是为了赌一把。反正即便赌输了，自己也没什么闪失。可若赌赢了，那便是除了北穆在西滁密探的一个大好契机。

结果，他赌赢了。

姜疾沉默不语，温怜果然是下达了什么指令。

可如今，自己的剑早已被荀钰卸下，赤手空拳，他如何回击。

“叔父可知，我与北穆王上的关系。”姜疾悠然道。

“你为北穆之仕，我不拦你，此事一过，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毕竟，姜疾曾唤自己一声叔父。

“穆王缨他，想娶我。”

荀钰：“……”

吃惊，不，是震惊。虽说他们曾在上黎相识，虽说，他的确收到密信说穆王缨与姜疾来往频繁……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