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他躺着，伸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她就很识相地抬头看他，两只眼睛一眨一眨，讨好地咧嘴笑，像什么小动物。

没摸几下，护士就来赶人了，反正军校生就这么神奇，不让家属陪护。

姑娘坐在他身侧的走廊里，隔着一道墙壁，他还是很放心，在这地方能见到的年轻姑娘，多数都是他们这群人的女朋友，不会有什么不识相地来骚扰她。

两个人隔着墙壁发消息通电话，十几分钟，发消息给她，“这个做完了，去下个理疗室。”

她就跑进来，看着他撑着桌子在拿病历单，走路还算正常，就来掐他胳膊，“干嘛，昨天不是说不能走路的吗？”

姑娘掐了一下，没掐动，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他就笑，冲着她挑了下眉。

一直到最后一个针灸，才让陪，没有确定关系，也不敢抓姑娘的手，护士扎针的时候，他就哼哼，护士就骂他，“昨天也不见你喊疼，怎么女朋友来了就这么矫情。”

他吓了一跳，立即反驳，也拦住姑娘辩驳的话，“昨天我没喊疼啊护士大姐。”

“喊谁大姐呢。”

最后一针使了力气，是真的疼，他伸手抓住宋折戟的手，小小的一只手，柔软得像没有骨头。

他心脏砰砰的跳。

握了一会儿，宋折戟才开口，“我给你带了橙子，你要不要吃？”

松开了人家，他趴着，微微侧了侧头，看她。

那时候头发没卷，细长柔软，带一点微微的棕色，女孩的侧脸安静美好，羞怯起来原来也好看，被他握过的手破开橙子，一瓣一瓣地把果肉剥出来。

纤手破新橙。

喂进他嘴里，咬到一小节指尖。

这么暧昧的事，他都没想到，脸和耳朵就直接烧了起来，抬头等着她的反应。

结果宋折戟丝毫没有羞怯，只是略带嫌弃地把指尖在他衣服上抹了抹。

行吧。

她也就这样了。

理疗不过也就两小时，四点他就又归队了，在一六一门口要把她送回去，打了车，等车来的时候，手机上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嘱咐她，“白色的一辆车，雪佛兰——”

话没说完，姑娘踮起脚，双手抱住了他，两手环住他的肩头。

他手上提着她的包，另一只手给她撑着伞，像根木头一样任她抱着。

大概有五秒钟，谁都没说话。

武汉太热了，伞没遮到的地方晒得皮肤发疼，他看着姑娘被光照着的莹润的小腿，喉咙吞咽了几下，“你干嘛。”

她没松手，结结巴巴的，“啊，我刚刚看见一辆白色的车，以为车来了。”

“车还没来呢。”

他说话，抱着他的人离得他太近，身上的奶糖味和果香贴着他，葡萄椰奶的味道，撩得人把持不住。

“嗯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的”，又装模作样地拍了两下，“不过，你不觉得，你胖了一点儿吗？”

。。。。。。他就知道，她破坏气氛一把好手。

“我是壮了吧，没胖啊，还是一百四。”

“嗯嗯”，她松了手。

这次是车真的来了，他把伞还给她，抱着她给的果茶养生茶和橙子，看着她上车。

没稳住，把手机摔了。

原来，真的会紧张得手抖。

“你抱我的时候我不敢抱你，手都在抖。”

后来表白的时候告诉她的。

林长珺抱着她，还是有点抖，她还是不用香水，离得近了还是一股奶气的甜香，他低头亲了亲她。

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