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2 / 2）

以以大帅比：放学别走。

收到消息的初晚有点儿慌，这语气，下一句不该就是操场见吗？

陆以该不会是发现了自己编故事造谣说他要考清北，这么伤脸面的事情，陆以是打算要跟她约架吧？

啊啊啊啊啊！绝对不行！

初晚忙转头问唐斯妤，伸手抓住唐斯妤的胳膊就不松开，“唐哥，你跟陆以打架的话，实力对比是什么样？”

唐斯妤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初晚舒了口气，“五五开？”那这样再加上她这个菜鸡，也能勉强打赢……吧？

唐斯妤摇摇头。

初晚咬了咬唇，再猜一次，“四六开？”那不行把初阳也叫上，大家开个团什么的，应该也能刚得过。

唐斯妤还是摇头。

初晚绝望了，“不是吧，唐哥，你不是号称嘉敏一姐，唐家大小姐，战无不胜的吗？总不能是三七开吧？你这简直也太欺世盗名了吧？”

唐斯妤终于说话了，“打不过打不过。”她眼尾上挑，道，“我压根就不会跟陆以打，我又不傻。”

初晚：“……”看来，这场放学后别走的约架，她是死定了。

初晚捏着手机，对方迟迟没有发来下文，她现在是怂的连厕所都不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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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正拿着手机打字，前座江浩然回了头，扒在陆以的课桌边沿上，陆以身子向后仰了仰，把手机锁屏，倒扣在桌面上，眯了下眼睛，问，“有事儿？”

江浩然满脸笑意，“以哥，你跟我女神初晚是不是……好上了？”

陆以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江浩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才慢吞吞骂他，“别瞎说。”他顿了一下，说，“人家还小，早什么恋。”

江浩然立马甩锅队友，指着隔了一条过道的张简就道，“不是我说的，是老张说的！”

张简甩锅也很迅速，指了指坐他前头的许成，“不是我说的，是老许说的！”

许成莫名其妙，转头过来，“什么？”一秒后，他反应过来，指了指窗外，遥远的十四中，说，“不是我说的，是小明说的！”

远在十四中的周继明打了个喷嚏，并不知道自己被塑料兄弟们强行扣了一口大锅。

陆以抬脚踢了江浩然的凳子腿儿一下，骂他，“转回去。”末了，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又道，“别耽误我办正事儿。”

江浩然麻溜儿地背过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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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再次打响，手机终于又震了震。

以以大帅比：我有东西给你。

初晚：“……”什么人啊，一指禅敲键盘啊，这么几个字打了十分钟？有毒吧？

保住小命的初晚，忽然又对人生没有什么畏惧了。

她只想狂怼陆以。

在心里。

不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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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中午放学，初晚收拾完书包，陆以已经靠在外头的栏杆等她了。

他难得背了书包，却只挂了单肩，松松垮垮坠了一半下来。长腿微微岔开，手肘搭在栏杆上，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垂着。他个子高，哪怕站姿懒散，也像是一株挺拔的树。

初晚过去的时候，他收了收长腿，站直身子，还挺有礼貌地叫她，“初小晚老师。”

初晚就应了声。

陆以靠过去，跟她并排站着，初晚才到他肩膀还差一点点，他莫名地就想伸手，揪一揪小姑娘头上的那只小小的丸子。

手才抬到半人高，就又放下了，陆以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初晚想着要打听陆以有没有查出幕后黑手一事，就主动找了一下话题，“那个，我听斯妤说，你要考清北那事儿是学校论坛里传出来的了，知道是谁传的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还偷偷抬眼看了看陆以脸上的表情，意识到陆以垂眸看过来，她又忙把头低下去了。

陆以看着她头顶那只晃啊晃的小丸子，舔了一下唇。

她还敢来打听这事儿？

陆以决定吓吓她。

他淡声，道，“还在查。”

初晚长长舒了口气。

陆以又道，“匿名论坛不是法外之地。”语气颇为严肃。

初晚想，完犊子了，这怎么还扯上法律了呢？

“其实，我觉得这人她可能也不是造谣。”初晚开始胡编乱造，她语文一百四可不是盖的！

陆以桃花眼抬了抬，语调微扬，“哦？”

“她也许是看出了陆小以同学身上的潜力。”初晚仰头目光灼灼看向陆以，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

“恩。”陆以唇角无意识地一勾，很快被他压下去，他顿了下，问，“什么潜力？”

“陆小以同学可是上届A市俄罗斯方块大赛的冠军呢！打破了七年的最高纪录！这种操作和心理素质，无人能敌！”初晚把从唐斯妤那里获得的情报说了一遍，又开始说她刚刚课间从初阳那里打探来的情报，“A市线下的绝地求生大逃杀也是带着四个菜鸡吃鸡的高手！犀利的操作！牛批的意识！神鬼莫测的走位！无人能出其右！还代表学校拿过全省中学生篮球联赛的冠军！人长得又帅气！还有钱！有钱真的很重要，因为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初阳那里情报多，如数家珍一般，初晚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背下来，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

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

陆以看着初晚滔滔不绝的样子抿了抿唇，没打断她，初晚终于说完了，开始下结论，说，“所以，我觉得，陆小以同学你是很有考清北的潜力的！那位躲在暗处的朋友，真的是很有慧眼，识了你这颗蒙了尘的明珠啊！”

“初小晚老师。”陆以默了好长一会儿，才挑了挑眉，看着初晚，笑了一下，语音拉得长而缱绻，说，“你还挺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