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你特别好，凌翎岛也特别好，我想你会喜欢。”他继续道。

“我的小破茶馆也很好，我也很喜欢。”叶予之勾了勾嘴角。

“…”他不太善于言辞，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人才肯跟他走，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一个好的表达方式，他有点焦急，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又无迹可寻。

“怎么了？不知道说什么了吗？”叶予之抬头和他对视，一双桃花眼里满盈笑意，好看得如同盛着一汪清泉。

但是祁樾却察觉出了一点不对。

今天好像从见到他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好像一直在和他说笑，但是表情却难得很认真，好像在诱导着他说出什么话似的。

“我…”他张口，刚刚说出一个字，突然被人抓住了衣襟，一股大得不太正常的力气，迫使他弯了腰，随即就是一张放大的绝色脸庞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极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祁樾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自己是怎么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抓得猝不及防，就看见那双常常带笑的眼睛竟然一片冰冷，冻得他心脏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叶予之在打量他，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一样的眼神。随即，便听见他冷冷开口道：“本来想让你自己说不出，不过看来你一点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他是谁？

他不是祁樾吗，凌翎岛的大弟子，四年前随师叔伯前来洛镇历练，认识了叶予之。开始只是因为好奇，也是因为师伯的托付，常常来到这个地方喝茶，后来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发现这个人幽默风趣，充满了智慧，有些他不解不通的事情常常被他三言两语便说得通透。他清茶淡饭，粗衣布裳的住在这种边远小镇，生活过得随性又漠然，好像这天地入不了他的眼，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一样。

他也不能。

“我…”

“帝君，玩够了就回去吧，你的夜境快要乱成一锅粥了，你手下的仙尊们都跑到我这来要人了。”叶予之放开他的衣襟，表情恢复如常，好像刚刚那个目光冰冷的人从未出现似的。

帝君…？

他在叫谁？

在叫他？

祁樾皱着眉，看着叶予之抖抖衣摆，站了起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了一个冷漠疏离的距离。

“若不是那些人来找我，我还真看不出帝君你还有这种爱好，为了耍一个将死之人玩，夜境千万生灵不管，记忆说丢就丢，真是厉害啊。”叶予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做势要打开。

“不要。”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却下意识的觉得这东西不能打开。

“这可不是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帝君。”叶予之露齿一笑，带了几分恨意，毫不留情的扯开了锦囊，一道银色的光冲祁樾飞掠而去，没入眉心。

看着那个人从银光轻轻没入时，突然的眼神变化，叶予之越过他进了屋，在关上门时，对门外那个周遭气息都发生了变化的人道：“东西交给你了，我这里不欢迎仙界之人，帝君请便。”

他语气无波无澜，没有了年少气盛时一腔怒火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了当年满溢的爱与恨。时光荏苒，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被磨平了棱角，刻上了数不清的伤痕。他累了，所以放下了爱，连恨也懒得恨了。

老咯。叶予之关上门，摇着头在心里叹气，要是二十年前，他怕是已经和外面那个人打起来了，哪还能还他记忆，这般冷静的和他掰扯有的没的。

不过想到刚刚他那个受伤一样的眼神，叶予之又很想笑。果然娘亲说的没错，长得好看的修仙之人都是大猪蹄子，神仙哪有什么情爱呢，他们谁都不爱，只爱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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