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那些巨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并未回头看他们一眼。

这……

蒋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顾沉也赶忙握了上去:“你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压力，它们没准是打得太投入了，没注意到你这边呢。”

他是担心蒋封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恼羞成怒激起了他好斗的天性，最后要彻底加入它们的打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蒋封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重新有了定论:“这是混沌。”

“啊？？”

“但这跟我们不是同一个时空的混沌。”

“哈？？？”

顾沉被他这个说法搞懵了:“什么叫不是同一个时空的混沌？”

蒋封指指正在缠斗中的巨兽们:“就像这样。”

他再次举手一掌挥过去，冰蓝的锋刃穿过巨兽们的身体，依旧无事发生。

“它们根本注意不到我们，我们也不能对它们产生任何影响。这个地方是混沌，但却不是你生活过的混沌之地。”

前半段顾沉听明白了，后半段他又没懂:“那这到底是不是混沌啊？”

蒋封皱了一下眉毛，表示这话也不太难懂，他说:“这是混沌之地，但应该是你到混沌之地之前的世界。”

这里混乱一片，还没有其它妖精山怪，应该是很久远之前的世界了。盘古神斧不仅破开了那道屏障，甚至破开了时间的缝隙，让蒋封和顾沉一起跌进了这个远古时期混沌之地。

顾沉这下明白了:“你是说，我们……穿越了？”

蒋封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也太魔幻了吧……我们为什么会穿越？”顾沉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放出那个东西的时候？”

“差不多吧。”蒋封自己都还没什么头绪，实在不想跟顾沉解释太多。

顾沉只在电视剧里和小说里了解过穿越，这会儿轮到他身上了，居然还有些兴奋，他有一肚子的问题等着蒋封给他解答:“那我们还能回去吗？怎么回去啊？是不是我们在这里随便做什么都有可能影响后来的秩序？我现在在这里种种花养养草是不是等回去了这里就变成了绿洲了？哦对，我这会儿在石头人刻个字还能……”

他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蒋封指尖金光一闪:“果然还是禁言术好用。”

居然用这种方式对付他，顾沉气得翻了个白眼。

那边缠斗的巨兽终于打出了个结果，界兽们四打一，微微落了下风，被齐齐震倒在地上。

那巨兽扑腾着一双翅膀，模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人族在打完架分出胜负之后，经常会说一些垃圾话嘲讽一下对面。这种情况放到兽类，一样常见。

那巨兽一边扑腾翅膀一边用兽语说着什么。

蒋封想起身边有个翻译，于是解了禁言:“它在说什么？”

顾沉头一偏，特别委屈:“你刚刚禁言我。”

蒋封手指一抬似乎又要动，顾沉见惯了沈嘉慕这个动作，他干脆把嘴伸过去:“你要禁就禁好了，听不懂错过了重要的信息不能回去，那也不是我的错！”

“……”他倒会抓空子。

蒋封换上一副温和微笑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的下唇:“乖，别闹，我们现在要说正事。它在说什么？”

“………………………………”

美、美男计。

顾沉被吓得抖了个机灵，赶紧目视前方，一副正人君子不为男色所动的样子。

他竖起微微泛红的耳朵听了几句，翻译道:“它说洪水之祸是神座引诱，神座降灾妖族，它不服。”

顾沉回头跟蒋封吐槽:“它跟界兽说这些有什么，这四个大块头什么都不懂。不过神座是谁？洪水之祸又是什么？为什么要降灾妖族？”

蒋封听得皱眉，顾沉问的都是关键。所有的问题串连成一根线，轻而易举就能拉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线。蒋封曾经了解过这一段历史——

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混沌。

具蛮荒之力，性残暴，引江河湖海奔腾，人界生灵涂炭。触怒女娲，被封入蛮荒之地，永生永世不得出。

但神座引诱、降灾妖族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神座会去引诱混沌，又为什么会降灾妖族？

周围的沙尘渐渐落下，混沌之地迎来的黄昏，巨兽在振翅欲飞时被突来的重力击落。

在落日的余晖里，有一道身影架云而来，素白的法袍似乎也融上了一层金光。

顾沉的表情从迷茫渐渐变成了虔诚，他的声音仿佛穿越过几千年的悠悠岁月，抵达了数千年的这个黄昏，在他敬仰的神明面前，虔诚地卑躬屈膝:“神座。”

蒋封明白，那是麒麟曾近身侍奉的创世神明——

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