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去你的，”老班笑骂了纪然一句，“功是功过是过，今天就准你早点放学回去休息，明天不拿第一罚你扫两个月厕所。”

纪然故作悲伤：“生活最终还是对我这个可怜的小猫咪动手了。”

“娘耶，”张桓恶心的打了个哆嗦，“一米八喝激素长大的小猫咪？您还是省省吧。”

任迎雪在一旁也叹了一口气：“别这样，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崽，阿妈是理解你的。”

“……”纪然收回手，“是在下错了，告辞。”

张桓抱拳：“不送。”

“……”

纪然喜滋滋的提前回了家，一摸钥匙，没带，得，又得走一趟纪主任办公室。

千辛万苦到了医院，纪然却又扑了个空，值班的护士告诉他，纪主任有台大手术需要执刀，最少也需要三个小时。

钥匙被缩在纪主任的办公室抽屉里，抽屉钥匙贴身放在纪主任的衣兜里，纪主任和她的衣兜在急救室里……

纪然叹了一口气，有些累觉不爱。

医师办公楼在住院部的后面，纪然挑了个小道慢慢走着，低头给张恒发消息约他去网吧开黑，正走着呢，却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树枝断裂的声音，纪然下意识一抬头，愣住了。

靠近二楼的窗台上的一个树桠上坐着一个人，但显然那人对于爬树十分不熟练，双手紧紧的搂着主树干，摇摇晃晃的想要找办法下来却侍中不得要领，甚至还踩断了好几枝分枝。

纪然挑着眉看着这一出闹剧，也不知道对方是闹脾气要偷溜出院还是单纯的闹脾气出走，直到透过斑驳的树杈看全了那人的脸，纪然突然间灵光一闪，道：“你又偷溜？”

那人闻声停下了动作，扶着树干往下望去，看到了纪然：“你？”

“是我，”纪然冲他笑笑，“怎么，下的来吗？”

“……”对方默了默，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回他，“好像下不去了。”

“我就知道，”纪然冲他伸出了手，“不算高，你跳下来，我接着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去找医生拿梯子接你下去。”

“……”那人眯着眼似乎是在思考，最后妥协道，“好吧。”

这高度确实不算高，程霭坐在树桠上高高俯视着地下的纪然，大概是因为角度的问题，漂亮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傲慢和不开心，纪然站在树下冲程霭抬了抬下巴：“放心，摔不着你。”

“……”

也就是两三秒，程霭抬起手，小心翼翼松开了树干，朝着底下的纪然扑了过去，宽大的病号服带起了秋日温柔的风，像是翅膀一样被他甩在身后，纪然向前一步接住了人，是意料之外的轻松。

对方刚刚一跃而下的时候，不禁让他想起来小时候他妈带他去看过的那部话剧——好像是叫蝴蝶夫人来着。

把人抱在怀里纪然才感到这人究竟有多瘦，程霭抓着纪然的衣襟，显然有些回不过神，长长的睫毛****，就像个展翅欲飞的蝴蝶。

这人真好看，纪然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