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老师，有我在.......（2 / 2）

蒋琛紧抓着被子的一角，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又凹下，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像掉落在地上的弹珠，嘈嘈切切，拨乱人心。

“非要......这样吗？”蒋琛压抑着情绪，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这时许念乔能看清蒋琛的脸，就会看到他的眼睛里，泛着潮红。

“不然还要怎么样呢。我怀着一腔孤勇，戴上盔甲，配好剑，整理好行囊，做好了和你跨尽四季，踏遍山河的准备；可是你呢？蒋琛，你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你只是轻装上阵的牵着我走。只要被人突然刺一剑，你就会丢盔弃甲，然后对我说，我们停一停再走。可是我不行，一开始牵上你的手，我就不打算放开的。但是......如果你放开了，那......我就不会再去牵了。”

许念乔庆幸是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环境下和蒋琛讲这些，因为他不用去在意蒋琛的神情。

此时的蒋琛心里有很多话想对许念乔说。他想说他并不是丢盔弃甲，他有尽力的争取反抗；他也没有打算放开他的手，他规划的所有未来里......都有他。

可是，人在思想上可以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感情上并不是。和一个人有感情羁绊的不仅是伴侣......还有亲人。

“我不要。”蒋琛心里的千言万语化成了这句带有点孩子气的话。

“你了解我的，我不仅是在生活上有洁癖，在感情上......也有洁癖。”许念乔说完觉得身体越发没有力气了。

“你等我两年......就不行吗？”

“蒋琛！其实你心里明白的，这根本就不是时间的问题！这就像一个罐头，你把罐头盖子打开，然后你后悔了，又重新盖好放到冰箱里。可是不一样了，你只要一打开，它就和原来的不一样了！”许念乔嘶喊着的声音里透着哽咽。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妈今天醒了，我一会儿的飞机，等我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说完蒋琛没有看许念乔一眼，站起身往房间门走去。手握到把手时，停下来背着许念乔说：“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许念乔闭上眼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他很累，身体很累，心也很累。脑子里像有一台发动机，在“呜呜嗡嗡”的叫。

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可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还是跟胶卷似的不断地闪现。

和蒋琛相识的片段，和蒋琛甜蜜的片段，和蒋琛吵架的片段......

他们走过了青春的乌托邦，却败给了现实......

沉沉睡去的许念乔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眯着眼摸出手机，时间是晚上十点，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喂.，你好......”许念乔的声音带着感冒的沙哑。

“我是白木。”说完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我在达康药店这里，就是......就是我上次看见你买药的那家药店。”

“你在那里干嘛。”刚醒来的许念乔脑子还有些晕。

“等你。”白木在电话里说。

等我？等我干嘛？许念乔差点就脱口问出，但这时脑子恢复了些清醒，他掀开被子坐直身体。

“我就住附近，你在那等我十分钟。”说着许念乔走下了床。

“好。”

药店的对面马路，自行车靠在路灯杆上，白木人站在路灯的背面，有一截影子被投射出来。这回脚下没有石子，白木便用鞋尖来回的踢着柏油路面。

“你怎么来了？”许念乔看见白木先是一笑。

“来看看你。”

许念乔被白木的话整得一怔，笑说：“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不是，我是说......你不是生病了吗，我就来看看你。”白木断断续续的说着。

许念乔看着白木这幅模样，竟瞧着挺可爱，和那个在不久前还把他堵在卫生间里对着他龇牙咧嘴的暴躁小孩完全联想不到一起。

许念乔忍不住抬手在白木的头上回来摸了摸，被白木头一偏，避开了许念乔的手。

“扎人，我的头发。”

“不扎，挺软的。”说着许念乔又伸手用力的在白木的头上摸了一把。

许念乔问白木吃饭了没有，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如果许念乔不是这种生病的状态，白木是很想和他一起吃宵夜的，但是，现在不行。

“你没事，那我就回家了。”说着白木就伸手去扶起自行车。

许念乔仍然还是没搞懂白木为什么这个时间叫他出来，只为了看他一眼？

或许小孩子的脾性总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吧，许念乔想。

“你车骑慢些，注意安全。”许念乔嘱咐。

“嗯。”白木摆正自行车，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踢开自行车底下的支架，稳住后，他走到许念乔面前，一把把他抱住。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伤心，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白木附在许念乔的耳朵低声说着。

—我动作拙劣，行为毛躁，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我想抱抱你，让你知道，有我在—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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