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张柔柔:“你们是不是已经，已经……”

赵飞只觉得好累，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气若游丝说:“是，你满意了吗？”

张柔柔猛地把一桌饭菜全都推下了下去，盘子摔的粉碎。

啪的给了赵飞一个耳光。

赵飞本可以躲过去的，或者可以还手，

可是她没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仰头靠着椅背吐了口气

站起来走了出去

舅妈拉着张柔柔回了屋

外婆跟着赵飞走出来

赵飞回过头对外婆笑笑:“外婆，我没事，真的，我想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没事的，相信我”

外婆还是很不放心

赵飞拍拍她的手:“外婆，我不会想不开的，我还有你，我怎么舍得死呢”

外婆这才让步:“那你早点回来”

赵飞扯出个微笑:“嗯”

过两天就四月十五了，月亮圆的接近皇室正统了。

赵飞走在村里，时不时听见一家一家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偶尔夹带几声狗叫

大家都很开心

村里没有路灯，偶尔有谁家窗户透出来的风光

和月色交融在一起

分不出谁比谁亮

树倒是挺多的，混着饭菜香，不太好闻。

赵飞来到河边只觉得胃里跟孙悟空大闹东海似的

汹涌澎湃的特激烈

跑到垃圾堆前吐了个昏天暗地

带出了眼泪

缓了好半天她才走到河岸边，靠着老树根。

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直到树上一声鸣翠的鸟叫声飘进耳朵里，才抬起头去寻觅那鸟的身影

尽管月色撩人，但是不撩鸟，

树上漆黑一片，鸟影无踪。

水面波光粼粼，月光洒在上面，不知道谁占了谁的便宜，还是谁成全了谁

交融在一起还挺好看

树叶微微摆动，风送来点花香，像是即将落幕的油菜花香。

赵飞站了起来，来到河岸上。

月光很亮。身影很长。

她伸手解下了头上的皮筋

意想不到的一头长发散落在背上

被风吹起然后又落下，反反复复

像个月下仙子

一个后背有伤，手臂上有伤

心口上有伤

不是多则十天

少则月余

就能痊愈的伤

赵飞双臂微展，带着定格似的有草有花香有水的画面旋转起来

长发在身后舞动，晶莹的泪珠从眼角飞出。

苦涩的歌声带点呕吐过的沙哑响起。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幻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空气开始重新流动，时间的秒针又咔咔的转动起来

赵飞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和缓，有点从容。

她扯了扯嘴角。什么味道不知道，也许酸甜苦辣都有吧！

重新邦起丸子头。回家去了。

姜枫从树后走了出来

看着那瘦弱的背影

很美！又让人好心痛！

外婆等在门口，舅舅醉的直哼哼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醉的早就听不进舅妈大声的咒骂，也好，也是种福气。

外婆一直等在门口

赵飞抱住外婆:“外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外婆:“傻孩子”

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睡

外婆心疼的都不敢喘气

生怕自己喘气都能把赵飞神经给震断

赵飞侧着身，和外婆面对面

赵飞:“外婆”

外婆赶紧嗯了一声

赵飞笑了笑:“没事，我就想叫叫外婆，有外婆真好”

外婆不知道她身上哪还能碰，只摸摸头:“睡吧，孩子。”

赵飞抓住外婆的手，往她怀里拱了拱

似乎想说些什么，叫了声外婆又没了下文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外婆体贴的声音响起:“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外婆永远相信你”

赵飞的身体开始耸动

外婆轻轻拍了拍她:“傻孩子，哭吧”

只一刹，赵飞大声的哭了出来

真正哭的像个小孩

放下所有的倔强和防备

赵飞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生物钟严重不靠谱。

张柔柔饭也不吃，吵着闹着要回学校

外婆在厨房烧饭

舅妈拽着她的包:“我的宝贝闺女啊，别闹了，妈给你做好吃的，听话啊，吃了饭再走。”

舅舅:“拽什么拽啊，让他走”

舅妈:“是不是你闺女，啊，你不心疼我心疼，眼睛都哭肿了，哭了一个晚上”

张柔柔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赵飞起了来到厨房

舅舅靠在厨房门口

赵飞经过时候叫了一声

舅舅张大大人挺好的，就是爱喝酒

张大大:“昨天来的吧，昨天舅舅喝多了，饿了吧，一会就能吃饭啊”

赵飞:“嗯，谢谢舅舅”

张大大看见老娘在劈柴，忙过去夺了斧头说:“诶，妈你别劈了，一会让孩她妈弄”

舅妈:“你听听，你听听，你们老张家就欺负我孤儿寡母，我看呐，这个家谁都不多，就多我们娘俩”

舅妈说着说着抱着闺女两人哭起来了

舅舅指指舅妈:“什么话，我还活着呢，怎么就孤儿寡母了”

舅妈不依不饶:“你说，她还是不是你闺女拉”

舅舅一拍腿:“这哪跟哪啊，咋就不是我闺女拉”

舅妈噔噔噔走到厨房门口:“你闺女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舅舅瞪大眼酒鬼眼:“谁啊，谁敢欺负我闺女”

赵飞正在大灶上炒菜，大锅被她锵地刺啦刺啦的。

舅妈指着赵飞:“就是她”

舅舅看了看赵飞，这丫头就是懂事。

和我那可怜的妹长的也像。

舅舅回过头再看看她们娘俩:“你们自己说出来自己信不，赵飞欺负她，她不欺负赵飞就是好了”

舅妈上来就揪着舅舅耳朵转着圈打

午饭就在这种鸡飞狗跳中结束。

下午三点的时候姜枫来了

舅妈看见姜枫走路都跟扭秧歌似的，声音就跟唱歌似的

:“哎呦，姜枫啊，好久没见你了，快来坐”

外婆坐在院里织毛衣，赵飞坐在院里在画外婆织毛衣。

姜枫被舅妈拉着就要往屋里去

姜枫:“婶，我就不坐了，我要回C市了，柔柔还没走吧，我送她”

舅妈一听，看了看赵飞，那叫个扬眉吐气啊，恨不得自己是个窜天猴，直接窜到天上去

“没没没呢，正要走呢，我去叫她”

张柔柔还在闹别扭不肯出来

姜枫看看赵飞，赵飞对他笑了笑继续画画。

外婆递给他一个板凳:“今天就走啦”

姜枫接过来坐下:“嗯，过几天再回来看外婆”

外婆看看赵飞:“好”

姜枫看见赵飞锁骨那里被自己咬的牙印，

有点难受

赵飞:“你在忏悔吗？”

姜枫笑了笑

赵飞又说:“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外婆都笑了对姜枫说:“这孩子，就嘴欠，你别往心里去啊”

姜枫:“不会，外婆，我……”

外婆打断了他:“外婆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外婆年纪大了，你们得事你们自己做主”

姜枫:“嗯，谢谢外婆”

张柔柔别别扭扭的从屋里出来了

姜枫接过空书包:“走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