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试探（2 / 2）

“齐兄莫同我说笑了，鞭子这类器物可不好使。”

齐若炎摸着鞭子，轻笑：“非也，出其不意，亦不失为利器。”

确实，陈肆也万幸刚才没有动了杀心。不管会不会使，鞭子打在身上，怎么都不会轻。

陈肆点头表示赞同：“齐兄既有护身的手段，那我也可放心了。”

齐若炎跟着笑了笑。

陈肆离开去火堆边上看了看，回来给齐若炎带了碗热水：“我们说了半会儿话了，你应该也渴了吧。”

齐若炎诧异的看了陈肆一眼，道了声谢，接过了碗。

陈肆在石头边徘徊了一旬，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齐若炎的身边。齐若炎喝水的动作略有停顿，直到陈肆看向他，他才连忙低下头。

“对了，齐兄即是行商的，想来对各地的境况应当都有所了解。不知如今何处最安生？我接到妹妹后，也好带去安顿。”

齐若炎放下碗，碗已经空了。

“最安生的地方莫过于那些富庶之地，越是贫瘠的地方，境况越恶劣。就说上岭吧，年年处于兵刃之下，近年来几近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前有异族，后有奔走为匪为寇的流民，是最乱的地方莫若如是。”

本只是随意的打探两句，没想到齐若炎竟主动提起了上岭，上岭便是她此次外放之地。

看来上岭的情况之糟糕，可能要比陈肆预想的严重得多。

也是那人本来就没打算要她活。

乍然听到这样糟糕的情况，陈肆不由蹙眉，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她过去怕是要有一场硬仗，得提前做番计划。

齐若炎突然找到了陈肆故事里的漏洞：“我看陈兄弟是蜀京方向来的吧？怎么没想着接令妹到蜀京落脚？”

陈肆脑袋转得也快，囫囵的说了一通，算是圆上了故事的始末：“我爹娘还不知我妹妹的事，带回去怕他们受惊做出什么事来，其中有些事一时也说不清。”

齐若炎附和着点头，没有再多问。

两人无言的坐了一阵，陈肆抬头望了望天，今夜的月亮真圆。

不过也是，快中秋了。

齐若炎突然不着调的问：“陈兄喜欢熏香？”

陈肆一愣，完全不明白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齐若炎拉过陈肆的衣袖，轻轻嗅了嗅，而后一指：“果然不错，我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陈肆拍开他的手：“你随意拉扯我做什么？莫不是……”说着，她也反应到自己过于在意肢体接触了，软声添了一句，“读书熏香再寻常不过，有什么奇怪的？”

齐若炎却是想到什么，笑开了，引得陈肆一阵不自在。

他故意的握住陈肆的手，一点点的贴近陈肆，举止颇为暧.昧：“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特殊的癖好？”

心知他是故意的，这次陈肆便没甩开他，只横了他一眼，反问：“难道不是？”

手中所握温软，齐若炎一时有些晃神。他克制的主动松开，并和陈肆拉开了距离。这会子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了，仿佛故意调戏的不是他。

齐若炎没有再看陈肆，自顾自的说道：“我只是好奇，檀香中为何夹杂着一股花香，混杂在一起倒是很好闻，就想问问，是什么花。”

能有什么香味？陈肆可知道自己从不抹香擦粉，抬手径自的嗅了嗅，什么都没闻出来，深觉这只是他的借口，霎时对他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她该问的都问过了，本就不该久留的。是她陪着个病得糊涂的人跟着糊涂了，竟然聊这么久。

“齐兄怕是伤到了脑子了，好好歇息吧。”说完，陈肆就起身回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