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他帮忙(2 / 2)
陈肆跟着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原是不知何时,她的发带松了,致使她的束发跟着松垮下来,她可以想象,如今应是歪斜凌乱的模样。
她连忙理了理,也不知她这个模样霍良言看了多久,心下一阵窘迫。
霍良言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随即起身,听他一声叹:“看来我不大方便与阿四涂药,阿四还是自己来吧。”
本是正常相处,陈肆都无反应情况是如何变成如今模样的,霍良言已径自起身出了客房,他还极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种种异常的举止,拨动了陈肆心下的那根弦,她紧紧的捏住药瓶,不免多想了些:霍良言方留下的话是个什么意思?那句“不方便”,可是他察觉到什么了?她有甚么地方做得不对,露了马脚吗……
越是顾虑,陈肆的手收得越紧,用力到她的手一阵战栗,心中惶然。
这样的话陈肆是不能过问的,闷头瞎想亦得不到什么结果,她也只好先撇了这些念头给自己涂药。
脚上的伤倒还方便处理些,后腰上就有些难得处理,陈肆解开衣裳微敞半晌,药膏依旧没抹上。
陈肆正望着玉瓶一声叹,忽而听得了一阵敲门声,她迅速的将衣裳拢好,略凶的喝了一声:“谁?”
“公子,是我!”门外是满黛欣喜的声音。自陈肆独自见霍良言她便没安心过,如今知道人好好的,心中自然只有高兴。
不是霍良言,陈肆霎时松了口气。
说来,霍良言倒是真的守约,她都有些淡忘了,他竟真的将人给带过来了。
不过来得还真是时候。
“正好,满黛,你快快进来。”
听她声音有些急切,满黛自是不敢耽误的,紧忙推门入内,速速栓门。
“公子,怎么了?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陈肆一把将药瓶塞给满黛,自行撩起衣裳:“方才摔伤了腰,我自己无法上药,需你帮忙。”
满黛心里嘀咕,这是怎么摔才能把腰摔伤啊。但拿药凑上前,她着实被所见吓了一跳,稍一近身,便能瞧见陈肆的后腰上好大一片青紫,怪吓人的,说是被人打伤的她也是信的。
她寻到陈肆的欢欣一下子全没了,面上是冷静下的,手上利落轻柔的给陈肆涂药,脑中却一派胡乱设想。
满黛终还是没忍住,问出来:“公子,奴婢怎么瞧您这个伤都不似摔出来的,不会是那个霍大人欺负您了吧?若是被欺负了,您可不能不出声,咱们不必惧她,奴婢拼了这条命,也要将欺负你的人打一顿。”
字正腔圆,好似那会儿怕得发抖的人不似她一般。
本是心中烦乱的,她倒好,一下便把陈肆逗乐了:“你这脑袋里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真真就是摔的,不过磕到了桌角,我现下都已觉得好了许多,当真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听陈肆嘴上轻飘飘的把情况一带而过,满黛的脸色更谈不上好看了,惩罚性的轻掐了她一下:“公子啊,您可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老爷和夫人可忧心您的安危呢,若叫他们知道您一出来就这样那样的遭罪,定然是要来把您带回去的。”
陈肆给她唠叨得哭笑不得,嘴角微抽:“你别唬我,我可不吃这套。”
满黛撅嘴,气得哼哼。
药也上好了,满黛擦了擦手,扶着陈肆趴在床上。
她真不是个静得住嘴的,心里赌着气不想和陈肆说话,嘴上还是一派诚实的:“公子啊,我瞧着那个霍大人是不是在怀疑您啊?寻常来说,这样的事,不应是他给你涂药吗,他却特地的把我吩咐了过来。”
“你是我让他带过来的,他的府上到底是有护卫的,怎么比我们独自行走在外面安全得多。”
满黛听着有理,点了点头,又觉诧异的提了一嘴:“那这位大人真是手眼通天,我都还没与公子说我的藏身之处,他的小厮一来就寻到了。”
本就有些想法,满黛这么一激,陈肆的手颤了颤。若不是身上伤着,她已然惊坐起了。
……是啊,怎么会如此巧。
若只是一点两点也就罢了,这个巧合却完整的连成了一个脉络,便不可不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