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宗(2 / 2)
“这怎么快的起来,你出去替我把风,等我完事了你也可以尝尝嘛。”
“我,我可没兴趣,我去叫小二不要送热水来,你,你记得好生堵住他的嘴。”
“哼,装什么正人君子,等会恐怕你比我还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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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得恣意,竟全不顾房中之人是否会听到一般。
而此刻,从头至尾将此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林千珏早已是面白如纸,一张因为昨夜泪水汗液糊了胭脂口脂而至深红浅红,一片狼藉的俊脸上,冷汗涔涔。
花见嗔,今日我若有幸不死,从你手中所受屈辱,我必全数奉还!
少年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心跳急遽,便如同要跳出喉咙一般,紧紧地抓着香囊,几乎要将其嵌进掌中的血肉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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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会第一天是大宴宾客,席间听着这归云宗主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花见嗔不由得有些想笑,因为那言语间誓要铲除的魔教之一,便是他碧霄宫了,又听到碧霄宫那半卷功法残卷,众人便更是慷慨激昂起来。
归云宗主林琛已近知天命之年,年轻时也是极俊雅的男子,今日峨冠博带,看起来一派正气凛然,只是眉头深锁,显得有些苦大仇深。
想想林琛因着林千珏失踪的事情数月来广发檄诏,至今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无,只是不知怀疑到碧霄宫头上来没有。
这宴客席声势十分浩大,铺陈共有一百余桌,江湖上有些头面的正道门派全数在受邀之列了,酒菜也多是山珍海味,醇酒佳酿,不愧是正道第一大宗派。
因着一教一席,花见嗔一席只有寥寥四人,又因为怜花教数年来籍籍无名,也不像其他桌那般,借此机会数派互相走动相互敬酒,便不免显得有些冷清了,不过花见嗔独斟独饮,乐得自在。
这席间宴客的酒竟然是西域的葡萄美酒,花见嗔一边感叹归云宗富得流油,一边端着酒盏细酌起来。
却不想邻桌几个青年的话,随着风声落入了他的耳中。
“啧啧,关于魔教碧霄宫,这盟主只说了半卷宗法,对那一幅美人图却是只字未提。”
其身旁那人道:“毕竟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说得也是,只是那美人图中的美人,真是绝世殊丽,都说有容颜倾城倾国,要是真有如那画中人一般的好颜色,不要是倾城倾国了,就说他此刻站在我面前,叫我立时死了也甘愿。”
另一人听了也是十分兴奋,那声音还是少年,却风流得很,哈哈笑道:“是啊,自从看了那幅画之后,往日欢喜得不得了的,扶露楼那花魁娘子都让我提不起兴趣了,真是怪哉怪哉,要是我能得到他,就算他一剑刺了我的心,我的心也是甜的。”
他这样说,旁边之人倒有些不屑了,“再怎么美,也不过是个男人。”
这一说就立马有人附和道:“就是,阴阳和合才是正道,正路不走走歪路,可笑,还有那些个雌伏的男人,真是自甘下贱,比之流莺还要不如。”
那说甘愿一剑戳心窝的青年又道:“那是你们没见过那幅画,要是见了再看看你怎么说吧。”
“见过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美人,哪像你,被一幅画迷的神魂颠倒。连是否真有其人都不知道。”
那少年还要再争,却被阻了。
“都别吵了,给我小声点,好歹是武林白道,为一副美人图争论不休,像什么样子。”
而花见嗔听了这番热闹却是勾起了唇角,他捏紧掌中瓷盏,心道,就是被一剑刺了心窝,心也是甜的么?
呵呵。连自己的死状都想好了,真是快哉快哉,本座不妨遂了你的心愿。
“教主。”见花见嗔捏着那酒杯已是多时,那代掌门出言提醒。
花见嗔却真是有些出神了,既被提醒,便饮尽了杯中酒,温言道:“这些菜肴到都是难得的珍馐,你们可以多吃些。”